內心掙扎許久,最終鼓足勇氣。“反正匾額都睡過了。”
“該冒犯的,也冒犯的差不多了!”
“真在裡面,我就磕頭!”
周牧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在道宮微微敞開的大門上,一發力。
‘轟隆隆!!’
伴隨巨大轟鳴,伴隨浩瀚之迴響!
道宮的門,徹底洞開!
沒人。
沒看到有人。
高不知多少丈,寬不知多少裡,可東西南北,卻似有觸手可及。
道宮之內,似乎很廣袤,又似乎只有方寸大小。
四周牆壁上,有一個個格子,其上皆空蕩蕩,想來是過去擺放丹藥的所在,而在道宮正中,有一方巨大的丹爐,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丹爐後,八十一白玉階,玉階所通達之頂,為道宮內的最高處,
其上,擺放有一個小桌案,一個小蒲團。
這就是全部了。
無仙氣繚繞,無祥瑞慶雲,更無妙曲天音、仙葩金蓮。
看著普普通通,平平無奇。
就如同一個凡俗道觀,一處尋常居所。
“這裡.就是兜率宮?”
“那個模糊的爐.八卦爐??”
周牧嚥了口唾沫,覺得跟自己想象中,一點都不像。
他躊躇一剎,下定決心,毅然決然。
“大不了被雷劈死!”
“反正匾額都睡過了!”
周牧心一橫,悶頭闖了進去。
………………
犬絕城之下。
隧道無數的洞穴中。
“也就是說,那場不知何來的滾滾蒼雷,救了你們一命?”
“是,師父。”
剛剛醒來的駱霜雨猶豫了一下,點頭應聲,沒有說出看見的那一道法旨。
在她身前,足七八人,有老嫗,有出塵女仙,有拄著柺杖的小老頭,也有與她年紀彷彿的青年男女。
青年男女身上都佩著不周銀鈴,象徵著都是氣境的成員,老嫗、女仙、小老頭佩著的,則是玄黑鈴鐺,更在金鈴之上。
“這小傢伙呢?”
女仙目光瞥向敷了三天傷藥,都未見好轉的人形焦炭:“新成員?”
“回師父的話,還不是,我和他共同被捕去,若無他相助,恐怕是逃不出來。”
“嗯,那為師倒要承他一個恩情。”
又猶豫了一下,駱霜雨問道:“此人還要多久醒來?”
女仙淡淡搖頭,神色冷漠,高高在上:
“不好說,不過應當也就這一兩天,倒也正好。”
她抬起頭,目光似乎洞穿層層岩石、泥土,瞧見天上景,微微凝重:
“來了數位大能,我看不清都有誰,不敢過分窺視,會遭察覺。”
老嫗睜眼:
“天上的大能正在演算天機,今天應當就能算出個結果,等他們演算完,我等再繼續推演,如何入陣,進到關押【哮天妖聖】之所中。”
“善。”女仙平靜頷首:“如此,方能避免被察覺。”
一旁,拄著柺杖的小老頭打了個哈欠:“說不得正好是這小傢伙醒來的時候,唔,這般看來,這小傢伙倒是好運道,或許能有福緣得見一位遠古妖聖。”
另外四個青年男女都看了眼地上的焦炭,也都感慨,的確是好福緣,好運道!駱霜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目光頻頻瞥向那人形焦炭,神色發怔。
十八米之巨人,力道之境打碎元氣薄膜,險些抱碎真妖,還有那不知從何燃起的玄妙火焰,以及那張法旨。
那張寫有【天帝敕令】,引來天上大能的法旨。
她微微出神。
………………
天上。
“天機已足!”
四位大能同時睜眼,欲將十七日前的景象映照而出,探明究竟!“不好!”
銀山羅漢忽而色變:“天機暴動!”
他們齊齊罷手,但還是晚了一步,天機暴亂之間,四位窺探過去的大能都被迫望見一個道人的側影,
道人端坐在無窮高處,幽幽暗暗,手捧一方玉如意。
四尊大能同時咳血,魂靈遭創,眼中也落下血淚。
“怎麼會??”
赤足女子喘息,驚動道:
“僅僅窺視十七天前的舊景為何會觸動天機暴亂??”
那位羅剎鬼君神色陰沉,拭去眼角血淚,微微咳嗽:
“現在當如何?我可不敢繼續窺過去天機!一旦引發更大的天機暴亂,被迫望見那位的正臉、全身,我們承受不住!”
幾位大能都沉默,蘇姓女子冷眼旁觀,銀角尊者則依舊端坐在雲氣上,獨自發呆。
不聞不問。
“我還有一法!”
赤足女子喘息片刻,靈光一閃,再度提議道:“好不容易匯聚起來的厚烈天機,可不能這般浪費,過去算不得,不若我們直接定算使用法旨之人,此刻在何處?”
“只看看他在何方,如此是絕不會引發天機暴亂的!”
血海、銀山羅漢沉吟片刻,羅剎鬼君亦微微思索。
半晌,他們齊齊點頭:“可!”
“便直接演算,嘗試能否看見,那人在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