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紅塵外傳：你打算要我怎麼攻略你

“啪，嘶——呼——”

空寂的夜，悵然的心，子鈺翎歡靠在陽臺上，身後房間黑漆漆的，他並未開燈而是選擇置身於黑暗的包圍內，品讀著這二十多年中他最熟悉的滋味——孤獨。

鼻息吐出一團渾濁的煙氣，他走出黑暗的阻隔沐浴在月光下，抬頭遙望向晴空皓月，惆悵的目光染上些許柔亮。

“哈啊，一旦愛過，就再也無法釋懷了。”

捻滅菸頭，子鈺翎歡扶著額頭啞然失笑，以往最常伴的孤獨，現在再品嚐起來卻味同嚼蠟，難以下嚥。

他是昨天到的家，離開塗山前與老龔見了一面，兩人淺談了幾句，都敏銳發現了對方情感上的變化。

老龔也瞭解到了轉世續緣這一檔事，得知他與塗山雅雅前世的關係後，震驚之餘又泛有感動，怪不得她處處都那樣的庇護自己，原來在他們前世還有這樣一段故事，乃至於信守約定，不忘承諾，跨越數百年的光陰，只為等他再次出現。

他與子鈺翎歡的觀點不同，或許是他一世雙魂的原因，他認為自己就是北溟玉，北溟玉就是他，他們本就是同一人，沒有彼此之分，遂並不反感塗山雅雅對他北溟玉的稱謂。

反觀最開始與子鈺翎歡親暱的塗山容容，低著頭跟在他們後面，什麼話也不說，臉色沒了往日的笑容。

“怎麼突然想要回去啊？嘶——歡子，你的脖子咋回事，哪個王八犢子乾的？md，欺負咱倆是人是吧？弄不死他！”

老龔依舊是原本模樣，個性張揚的在子鈺翎歡面前耍了一通控水術，但子鈺翎歡這次並未如往常那樣陪他胡謅吹牛，情緒倍感低迷沉重。

察覺到子鈺翎歡的變化，老龔收起了嬉皮笑臉，仔細注意在他的身上，視線經過脖頸處，老龔目光一凝，直接扯掉子鈺翎歡脖子上的圍巾，露出他脖子上淤紫的手印。

老龔瞬間就火了，法力在身上起伏，水滴成流以環狀態呈現在他的體表。倆人情誼深厚，目睹到子鈺翎歡脖子上的掐痕，以他的性格絕對要找回場子不可，當即就怒氣洶洶，拉著子鈺翎歡嚷嚷著非要弄死那人。

“沒事，真的。你看我雖然不像你修得了法力，但這一個月來可也都是沒閒著，你看我這肌肉，硬貨，沒毛病，質量槓槓的。”

子鈺翎歡擼起袖子，鼓了鼓肱二頭肌，並未在這話題上延續，他接著道：“就是擔心你這貴公子，沒了哥的陪伴，會不會有些不太習慣？”

“嚯，開玩笑哦，有大長腿在我身邊，別惦記小爺的身子了，小爺我早已經另尋新歡了。倒是你，嘖嘖嘖，那小短腿前不凸後不翹，我知道你早已不厭其煩了。

誒呀，天涯何處無芳草，放手吧，賤不賤啊？為啥非得盯著一根嫩草使勁地薅呢？”

老龔雖然犯二，腦袋卻是精明靈光的很，子鈺翎歡脖頸上的手印並不大，結合眼下他與塗山容容這尷尬的關係，雖然都沉默不說，卻也已經證明了某種結果。

老龔視線掠過子鈺翎歡投射到塗山容容的身上，帶著尖酸刻薄的語氣挖苦道。

老龔的話猶如尖針，似若倒刺，每一句話都帶著痛楚深深地紮在塗山容容的心上，她耷拉著耳朵，低頭不言，就只是保持著適當距離一直盯在子鈺翎歡的身後。

沒能看到話語反饋的結果，老龔嘴角一提，準備帶著更加凌厲的措詞對她實行語言轟炸。

“老龔。”

子鈺翎歡搖搖頭，出聲制止了他，“我就是想在離開和你打聲招呼，準備這就走。”

龔玉面露不捨，“唉，你這一走我找誰吹牛啊？連裝B的機會都沒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子鈺翎歡眉頭一挑，“你認為她能讓你走得了？”

“嚯，不是說笑的，那婆娘能夠嚇唬的住少爺我？”龔玉將胸脯拍得邦邦響，盡顯男子氣概。

子鈺翎歡聞言抿抿嘴，不置可否。

兩人止步於一片湖邊，這裡是塗山的曇花湖，湖面清澈似鏡，在如此嚴寒的天氣下居然沒有凍結，反而氤氳著絲絲熱氣。熱氣成霧，瀰漫整個湖面，由此望去彷彿身臨畫中一樣。

“曇花湖，曇花現，五色祥瑞照洞天，不負前世緣，莫愧今生戀……”

子鈺翎歡呢喃著咬破手指，將血液滴入湖中。

老龔聞言，疑惑道：“怎麼了？嘀咕什麼呢？”

子鈺翎歡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這個湖的一個傳說，突發其感。”

“嘖，怎麼神經質質的，那小短腿沒給你喂什麼迷藥吧？”

“怎麼？想要啊？要不要給你的大長腿也來上兩粒，讓她給你來段鋼管舞？”子鈺翎歡哈哈一笑，兩人向著來時的路回去。

“嗯，這個可以有，那麼長的腿跳起來肯定帶勁。”

塗山容容拖著小小的步伐，停在子鈺翎歡方才留過的地方，她注視著湖面上自己的倒影，恍惚中彷彿分化出來兩個自己。

一個是成年態的模樣，吼斥著她背叛了唐翎歡，一個是少年態模樣，她站在子鈺翎歡這一邊，與成年態據理力爭。

她搖搖頭驅散所有幻影，略顯猶豫後劃破手指將血液滴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