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曉組織

雨隱村，高塔之巔。

永恆陰沉的天空下，細雨如絲，將這座鋼鐵與管道構成的灰色城市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溼冷之中。

最高建築的內部，光線昏暗，巨大的外道魔像如同沉睡的遠古魔神，矗立在空曠大廳的中央，帶來無聲的壓迫感。

佩恩波紋狀的輪迴眼冰冷地注視著前方的雨幕，他的表情如同石雕，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突然，他面前的空間如同水紋般扭曲、旋轉，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漩渦。

一個身影從漩渦中緩緩浮現，由虛化實。

來人穿著一身黑底紅雲袍，臉上戴著一個只露出一隻右眼的漩渦狀橙色面具，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

“消失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死了。”佩恩的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是疑問還是陳述。

面具下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慣有的、彷彿洞悉一切的漠然：“在這個世界獲得真正的和平之前，我都不會死。”

佩恩的輪迴眼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對這個回答早有預料。

“你這次來找我，不單單是為了告訴我你還活著吧。是為了……上古遺蹟的事？”

“沒錯。”帶土向前走了幾步，仰頭望向那巨大的外道魔像，面具孔洞後的寫輪眼閃爍著幽光。

“那墜落於土之國與草之國邊境的‘隕星’，並非凡物。那是來自天外的上古遺蹟，其中蘊含的力量，超乎我們的想象。”

他轉過身，獨眼看向佩恩：“五大國已經派出了他們最精銳的力量進入其中。巖隱、雲隱、砂隱、木葉……甚至霧隱的叛忍和音隱的大蛇丸都攪了進去。”

“一旦被他們從遺蹟中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獲得了超越現有忍術體系的傳承……”

他的聲音刻意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對於我們‘月之眼’的計劃，將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甚至可能讓我們這些年來所有的付出、犧牲和佈局，都付諸東流。”

“讓世界陷入無限月讀，獲得永久和平的夢想，可能會被他們用新得到的力量徹底打破。”

大廳內陷入短暫的寂靜，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外道魔像沉默地俯視著下方渺小的兩人。

“所以，你想讓‘曉’也參與進去，爭奪這處上古遺蹟？”佩恩終於開口，聲音依舊沒有起伏，但輪迴眼中似乎有極其細微的波動。

“這並不衝突，佩恩。”帶土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蠱惑，“無論是上古遺蹟中可能存在的力量，還是尾獸，它們本身都只是‘工具’，是為我們的終極計劃——創造一個沒有戰爭、沒有痛苦的完美世界——而服務的‘力量’。”

“”遺蹟中的力量若能被我們掌控，收集尾獸的過程會更加順利，實施‘月之眼’的把握也會更大。”

“反之，若被五大國得到，他們只會用這力量來鞏固他們那充滿仇恨與鬥爭的舊秩序，製造更多的悲劇。”

他張開雙臂，彷彿在擁抱一個看不見的未來：“沉寂了這麼久，‘曉’的成員們也該活動一下了。收集尾獸的計劃需要時間，而遺蹟的爭奪，正是一個絕佳的練兵場。”

佩恩沉默著，彷彿在權衡。

他那雙輪迴眼似乎穿透了建築，看到了整個忍界因遺蹟而風起雲湧的緊張局勢，看到了五大國之間的猜忌與摩擦，也看到了“曉”目前積蓄的力量和未來的目標。

許久，他才緩緩點頭，聲音如同冰冷的磐石：“我知道了。”

沒有更多的疑問，也沒有熱血沸騰的誓言，只有最簡單直接的應允。

這符合他一貫的風格，也表明他認可了面具男的分析——遺蹟的力量，不能被五大國獨佔，必須納入“曉”的掌控，至少不能讓其成為計劃的阻礙。

“很好。”帶土似乎也習慣了佩恩的簡潔，面具下的嘴角或許勾起了一絲弧度。

“那麼，召集所有人吧。新的任務，開始了。”

說完，他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抹去一般，從腳部開始，一點點變得透明、虛化，最終徹底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空間漩渦的細微漣漪緩緩平復。

直到帶土的氣息完全消失，大廳另一側的陰影中，才悄無聲息地走出一個身影。

淡紫色的長髮，紙質的花朵點綴髮間，清冷的面容上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正是小南。

她走到佩恩身邊，目光望向帶土消失的地方，低聲道：“佩恩，要相信‘宇智波斑’的話嗎？”

“他消失了這麼久，行蹤詭秘，我甚至以為他早就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了。現在突然出現，只是為了這處遺蹟？”

佩恩微微側頭，輪迴眼看向小南，聲音比剛才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小南，我們沒有選擇。‘曉’也沒有。”

他抬手指向外道魔像：“尾獸的收集計劃即將開始，但我們面對的是整個忍界最強大的五個國家和所有忍者。”

“任何一點意外的變數，都可能讓計劃失敗。這處上古遺蹟，就是最大的變數。它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如果五大國真的從中獲得了足以碾壓現有力量體系的傳承，那麼即便我們集齊了尾獸，施展‘月之眼’時，也可能面臨無法預料的抵抗。”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低沉：“彌彥的夢想，我們的和平……不能冒這個險。”

“‘宇智波斑’的話有道理，遺蹟的力量，我們必須去爭奪，至少要確保它不會落入敵手，成為我們計劃的阻礙。”

小南默然。

她知道佩揹負著什麼，也知道他們對那個夢想的執著已經到了近乎偏執的地步。

任何可能威脅到計劃實現的因素，都必須被清除或控制。

“可是……‘宇智波斑’他……”

小南依舊不放心。那個面具男太過神秘，太過危險，她本能地感到不安。

“他是‘宇智波斑’，是和我們擁有共同目標的‘先驅者’。”

佩恩打斷了小南的話，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至少在實現‘月之眼’之前，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至於之後……”

他沒有說下去，但輪迴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

小南不再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走吧，”佩恩轉身，朝著大廳深處走去，“該召開會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