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周瀾安撥了電話給徐朗,問他怎麼回事。
徐朗確實失職,是因為他以為南溪結束了,扔在醫院裡就是不要了,就是開啟下一段了,他沒有想到瀾少還會吃回頭草。
周瀾安聲音壓抑,透著震怒:“誰說我不要她了?”
徐朗連夜趕過來,聯絡了H市最好的心理專家,給南溪診斷治療,結果是重度抑鬱了。
這個結果讓周瀾安驚訝。
醫生卻說,南溪病了很久了,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定是最近受了刺激引起病情加重,要好好地陪伴著走過去。
入夜。
VIP病房裡逐漸安靜下來。
南溪穿著病服蜷在沙發上,本就瘦削的臉蛋尖尖的,下巴擱在膝蓋上,不言不語。
周瀾安端著一杯溫水,拿著藥片走過來,蹲在她的跟前柔聲說道:“先把藥吃了好不好?”
南溪望著他,靜靜地看著,一會兒竟然乖乖地吞掉藥片,又喝了半杯水,只是仍是不說話,周瀾安耐心地陪伴許久,她仍是不言不語。
半小時後,她的身體忽然有了反應,跑到洗手間裡大吐特吐。
她不光吐,她還哭了,嗚嗚地痛哭著。
哭聲,迴盪著那夜的風雪。
冰天雪地。
一縷鮮血,緩緩從腿的中間流下來,是一個小胚胎。
——未成形的孩子。
南溪低頭,望著潔白腿上的血漬,全身都在抽搐,壓抑的痛哭變成放聲落淚,她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抱著頭,哀痛地叫著。
這一年,她彷彿失去了愛情。
這一年,她失去了最後的親人。
這一年,她掉了與周瀾安的第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