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近乎無措地看他。
若一點不在意,她會立即就走的吧,她並不眷戀權貴,她眷戀的是這個人,是這一份溫暖,但是一個江總就撕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讓她清楚地看清,什麼叫雲泥之別。
她退後一步,而周瀾安仍在憤怒中,他的這種思維南溪瞭解又不瞭解,她只能陌生地看著他,看著他降下火氣,但是她沒有等到。
因為周瀾安真的很生氣。
這是圈子裡的大忌。
可是他到現在沒有意識到,自己下意識裡仍是將南溪當成從江總手裡奪過來的,他並沒有設身處地去想了解她,去想她為什麼會和江總攪在一起,他只是顧忌著自己的面子,才會這樣大發雷霆。
周瀾安發完火,自己也覺得沒意思,拿起摔下的外套慢慢穿上,再看了南溪一眼便拉開門走出去,他忘了南溪感冒生病了,忘了她在家裡等他,就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將她丟下來,更忘了她不是那些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明星小模特兒,是他想好好給一個結果,想要養一生的小姑娘。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門阻隔了公寓與外面,阻擋了外面的風雪,卻擋不住南溪全身的惡寒,她慢慢地蜷倒在牆角,慢慢地抱住自己的身體,一遍遍地去回想周瀾安說的那些話,近乎自虐。
室內很安靜、很安靜。
靜得幾乎,能聽見雪花的聲音。
耳畔,似乎傳來了開門聲。
南溪想,一定是幻覺吧,但她仍是忍不住抬眼看向門口,可是確實是幻覺,沒有周瀾安,沒有她想見的人,只有玄關的燈光孤零零的。
南溪哭了。
她想要周瀾安回來,哪怕是卑微地求他回來,她也願意,因為她才經歷過唯一的溫暖,她不捨得放棄。
一年兩年,她都沒有關係,但不是現在。
天漸漸黑了。
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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