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咸陽,章臺宮。
輪到冬月和春華守夜。
“明日是該紅姐休沐吧?”
確認趙姬睡下後,偽裝成冬月的嫪正,小聲問。
他口中的紅姐,就是趙姬心腹,紅棗。
“是。”
春華頷首。
“你肚子疼不疼?”
嫪正聞言心中大喜,旋即捂著小腹,故作痛苦的問。
趙姬不會武功,只要紅棗不在,他還不隨便拿捏趙姬?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呂不韋那邊忙著對付儒墨等家,大部分人的視線都在呂氏春秋上,這是他‘奇襲’趙姬的最佳機會!“你肚子疼?”
春華搖頭,反問道。
“咱倆下午吃的一樣,我怎沒感覺?”
“你不會是想找藉口去睡覺吧?”
春華揶揄道。
“我是那種喜歡偷奸耍滑之人?”
“可能是因我下午喝了太多生水。”
“我得去趟茅廁,很快就回來!”
嫪正邊想邊編道。
說完不等春華接話,她就故作難受的捂著腹部,跑向了茅廁。
望著嫪正漸行漸遠的背影,春華眉頭微皺。
略作沉吟後,她把此事告訴了紅棗。
早在上個月,她就發現嫪正可疑了,所以她和紅棗都在等嫪正動手!
嫪正演技是好,但想瞞過曾朝夕相處的春華,哪有這麼簡單?紅棗更是洞若觀火,嫪正住進甘泉宮沒幾天,紅棗就發現嫪正有問題了!小解完之後,嫪正咧嘴一笑,洗了洗手,然後一邊用草紙擦手,一邊走向了趙姬寢宮。
天色已晚,趙姬寢宮安靜的落針可聞。
甘泉宮不比華陽宮和章臺宮,晚上沒有守衛巡邏,只有幾個侍女守夜。
很快,嫪正就從竹窗潛入了趙姬寢宮。
為了被人聽到,他在翻窗之前,就脫下了鞋。
進入趙姬寢宮後,嫪正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是胭脂水粉之香,亦非趙姬體香,而是薰香。
他此刻距趙姬足有幾十步,怎麼可能聞到趙姬體香?
“太后。”
“先王駕崩多年,您一個人久居於此,就不寂寞?”
嫪正眉頭揚起,心說道。
話畢,他快步走向了趙姬鳳榻。
晚來風急,吹的紅紫色帷幔左搖右晃。
身材豐腴的趙姬平躺鳳榻之上,錦被只蓋住了腹部以下,她雙手交迭小腹上,看起來楚楚動人。
看到這一幕後,嫪正難掩興奮的嚥了口唾沫。
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繩子。
他打算趁趙姬沒醒,把趙姬手腳綁起來,然後用布塞住趙姬的嘴,如此一來,趙姬便是能發出聲音,也會很小。
就在嫪正思考是先綁腳,還是先綁手時,趙姬突然睜開了鳳眸。
這讓嫪正瞳孔震顫,頓覺不妙。
於是他立刻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匕首。
“汝想做甚?”
趙姬見狀鳳眸一凜,冷聲質問道。
她並不知道嫪正化妝成冬月,潛入甘泉宮之事。
“太后不必驚慌。”
“我不會傷你的。”
“太后一直一個人,就沒想過……”
嫪正笑著寬慰道。
他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打斷他的不是趙姬,而是紅棗。
嗖!一道紅色倩影瞬移到了嫪正身後。
等嫪正察覺到不妙時,為時已晚。
紅棗一劍將嫪正刺跪到地上,然後把劍抵在了嫪正脖頸上。
“太后您沒事吧?”
紅棗回眸看向趙姬,恭聲問。
趙姬搖頭,把錦被往上拽了拽,蓋住了劇烈起伏的胸脯。
“紅姐你誤會啦。”
“我無意傷害太后,我只是……”
嫪正眼珠子一轉,辯解道。
他話剛說一半,再次被紅棗打斷。
“少廢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並非冬月?”
紅棗聲色俱厲。
然後廢了嫪正武功。
趙姬聞聽此言,黛眉緊蹙,這到底怎麼回事?
眼前這人不是冬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