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停頓片刻，飛練最終還是緩緩搖頭，在性命都不由己的情況下，她可不敢隨意信口開河。“除了名號之外，其餘大多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臆測傳說而已，沒有太大意義，那可是位活了數千年，且基本不履俗世的神，整個月貓族對於那位的記載都寥寥無幾。”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祂所在乎的只有這座蠻森本身，至於我們這些生活在此的妖精嘛，或許在祂眼中，我們與那些未開智的野獸蟲豸無異，甚至還比不上隨處可見的草木山石，畢竟在漫長的歲月流逝中，往往山林常青，而我們大多轉瞬即逝。”
飛練的話語聲中帶著些許複雜，對於無法感靈的凡俗生物來說，他們這些妖精可謂得天獨厚，但在真正的神靈眼中，他們又與螻蟻無異，因生命本質差距所形成的鴻溝，可遠比那些所謂由財富權勢等構成的階級差異要顯得更為直觀且絕望得多。
不過這些複雜思緒顯然與徐嶽無關，只要在輪迴樂園裡活得夠久，別說是這個世界的燭龍了，即使真的有創世神，他也就將其給直接宰了充當柴薪。
樂園固然殘酷，但它最大的好處就是平等地賦予每個契約者近乎沒有盡頭的潛力，至於極限？屬性點面前沒有極限，加點就完了！
所以在面對燭陰時，飛練只看到了對方的不可觸及，而徐嶽卻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將那條長蟲給宰了當柴薪。
“那頭燭龍在這方世界的所有神靈中算是什麼層次？”
這方世界？
沒在意徐嶽口中那相當不敬的量詞，對於世界的特殊形容更引起了飛練的注意，眸光閃了閃，但很快她便收斂住了睜間的異樣，轉而繼續解答道：
“到了神靈這個級別，彼此之間已經很難用實力高低來比較了，反正只要在自身的靈質空間內，他們就是無敵的代表詞，除了始終流淌的時間外，基本沒有什麼存在還能威脅到他們，哪怕是同級別的神靈。”
“所以祂們基本沒有高下之分，只是側重方向不同而已，在漫長的時間面前，六大系精通只是基礎，神靈擁有著更高等的力量，比如老君掌握造化，閻明統御魂靈，而燭龍大人……據說祂可以操縱時間。”
說到這，一旁的阿福立刻點了點手腕處的黑色手環，隨著滴的一聲輕響，一面虛擬螢幕當即被投射到眾人身前的巖壁之上，而螢幕內所播放的正是數小時前千米焦土如時間倒流般自行回覆成遍地綠野的奇特景象。
“老爺，這是您昏迷之後的景象，只用了三分鐘不到，那片火海肆虐後的焦土就重新變成了一片沃野，而且我比對過之前錄下的影像，回覆後的綠植和山脈與之前相比，無論是細節，還是位置，全都別無二致。”
“不過這種倒流似乎只包含死物，重新回覆後的茂林內並沒有任何生靈存在，只有一片死寂……”
“時間……”
配合著講解，徐嶽靜靜看完了阿福在逃命時還不忘用微型無人機抽空錄下來的真實影像，在沉默片刻後，他果斷定下了接下來不要輕易接觸任何一位神靈的決定，這玩意看起來可比生存試煉時遇到的那個海神猛多了。
至少在現階段，他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手段能夠威脅到這種層次的存在。
“下一個問題，這頭窮奇……”說著，徐嶽側目看向山洞角落處的一個黑色鐵籠，鐵籠內部正躺著那隻仍處於昏迷中的黑色幼虎。
事實上兩小時前這頭窮奇也曾醒過一次，但剛睜開眼簾，迎接它的便是後腦處又一次的蓄力重擊，在從飛練那裡瞭解到窮奇的危險性後，阿福可不會放任這個潛在威脅恢復清醒。
所以從降生到現在，徐嶽甚至不清楚這頭窮奇到底是如新生兒般一片空白，還是天生就擁有著不俗的智慧。
“這種重新降生的神獸會繼承上一代的記憶嗎？”
“記憶？”飛練搖頭，提到窮奇，她明顯興奮了不少，對於神靈她瞭解得不多，但神獸這種存在卻在族內有著不少的記載。
“神獸繼承的只是上一代那無法磨滅的靈性，以及尚未坍縮的靈質空間，至於記憶，這東西早就隨著時間的沖刷而消磨一空了，別說記憶了，就連形體往往都與上一代不盡相同，不過即使沒有繼承而來的記憶，但受天地所鐘的神獸也絕不會是一張白紙。”
“說具體點。”
“呃，簡單點說，這隻窮奇除去神獸這層身份外，還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稟靈而生的妖精，也就是說他最開始的形態，其實是由純粹靈質所匯聚而成的無實體精靈，隨後精靈與自然界的物質靈相結合，這才孕育出了擁有明確肉身的實體妖精。”
“換而言之，我們在血海中心看到的那顆心臟只是窮奇孕育成形的最後一步罷了，早就很久之前，那顆心臟內的窮奇就已經擁有些許的神智了，雖然不清楚那段時間內他具體學到了些什麼，但以地窟那個鬼環境，這頭窮奇絕對會是隻徹頭徹尾的兇獸。”
話落，徐嶽看著鐵籠內的黑色幼虎微微挑眉，如果不是一張白紙，那這隻窮奇的價值可就大打折扣了。
“所以，這玩意養不熟了？”
回想起之前在血海時這位大佬一箭將對方給強行喚醒的情形，飛練果斷點頭，別說養熟了，她嚴重懷疑窮奇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張開獠牙對徐嶽直接發動襲殺。
“算了，養不熟就活鍛了當作鍛造材料吧，正好答應了蟠龍重新鍛把長槍來替代它充當箭矢，倒也不算虧。“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想要儘快找到蚩尤軍旗的蹤跡，去哪方勢力最有希望。”
“大興，妖靈會館！”
“除了神秘莫測的星宮外，位於中原的會館擁有著這方世界明面上最全面的情報網，而且會館創始者老君的寶閣內號稱法寶無數，或許蚩尤軍旗也是那位的藏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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