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皺著眉頭，正品嚐臨冬城的酸葡萄酒，紅著眼睛的艾莉亞被布蕾妮爵士帶了進來。
“格林。”
來到面前，艾莉亞靈活地一跳，無比難過地緊緊摟住格林的脖子。
格林先是示意布蕾妮可以退下，隨後輕拍拍小狼女的小背：“發生了什麼事，我的史塔克小姐？”
“媽媽不愛我，她偏心珊莎，又偏心瑞肯。”艾莉亞吸吸鼻子，她哀傷極了，“我要去找父親，我再也不跟媽媽好了！”
“若你指的是讓‘無畏的巴利斯坦’成為瑞肯老師的事情，我得告訴你一件更殘酷的事。”
聽到這裡，艾莉亞鬆開格林，她側過身，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過來。
她再度吸吸鼻子，更傷心了：“我就知道，你也更喜歡珊莎和瑞肯，明明我們才是好朋友。”
“看來你都知道了。”
說著，格林一隻手攤開：“抱歉，艾莉亞，我沒想到這件事會傷到你，我想……凱特琳夫人也是如此。”
他揉揉艾莉亞毛茸茸的頭頂：“但你能習慣宮廷生活嗎？瑞肯如今是史塔克家唯一的男孩子，他必須經歷這些。”
他似乎把她當成平等的成年人，繼續道：“這也是為了王國的未來，克萊勃與史塔克的友誼從我和奈德公爵開始，需要一代代的傳承和積累。如此，王國能維持長久的安寧。”
艾莉亞的小臉皺成一團，勉強“消化”了格林的說辭：“那我呢？”
看著她，格林露出一抹微笑：“你的夢想不是要成為騎士嗎？”
聞言，艾莉亞的眼睛頓時一亮：“你會支援我，對嗎？”
格林略微歪頭：“我有什麼理由不支援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艾莉亞有點壓不住翹起的嘴角，但小臉上還是裝作生氣，噘嘴道：“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我就繼續跟你做朋友。”
格林的表情略微誇張：“噢，感謝寬容的史塔克小姐。”
“咯咯咯。”艾莉亞忍不住笑了起來。
拍拍艾莉亞，格林剛將她放下，她卻是眼睛微轉：“我聽說了，你打算去長湖玩。”
格林故意嚴肅地糾正：“是去練兵，我對王室軍隊能否適應長途行軍的事宜還是有點不放心，你知道的，越往北越冷，積雪也更厚。”
艾莉亞立刻暴露了她真正的目的：“帶我去，我也要一起去！”
停頓了下，她氣呼呼地補充：“我們不帶瑞肯！”
說完，小狼女眼巴巴地盯著格林，生怕他拒絕自己的好主意。
格林略微思考，隨後眼睛掃過桌上的地圖，頓了頓，才緩緩開口：“加入了國王的狩獵隊，便會絕對聽從軍令，否則……”
艾莉亞大聲介面：“你就懲罰我吧！”
又跟格林確認了一遍，艾莉亞終於放心，一蹦一跳離開了房間。
格林靠在椅背假寐，過了許久才從椅子上起身，拿起了“空寂女士”。
噌———
抽出劍，格林用上了油的軟皮緩緩擦拭泛著幽光的瓦雷利亞鋼劍身。
是時候展現一下戰力了……
………
……
…
壁爐裡的火焰已經快要蜷成一團灰燼，最後一點橘紅色的光有氣無力地舔著潮溼的木柴，發出細碎的噼啪聲。
史坦尼斯獨自坐在壁爐前，偶爾上躥的火光勉強照亮他半邊臉———深陷的眼窩、像是像刀削過的顴骨和粘在下巴上的灰白鬍須。
他的手搭在扶手上，指節突出，面板皺得像揉過又展開的羊皮紙，上面爬滿了老人斑。
他形如枯槁，然而，背依舊挺直，彷彿有無形的釘子將他釘在了那裡。
撲稜撲稜———
翅膀拍打的聲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逃兵。”
又過了一陣，史坦尼斯的牙齒突然嘎吱作響，吐出冷冷的聲音。
窗臺外，依稀的烏鴉輪廓動了動，小圓窗竟自己開啟，它爬了進來。
黑烏鴉的三隻眼落在壁爐前的身影，它的黑色尖嘴未動，而他蒼老的聲音卻能鑽進史坦尼斯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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