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沁住在一個很偏僻的安置小區裡,很小的房間,光禿禿的,看起來像青年旅社。
她床頭那面牆上貼的亂七八糟的照片,就是整個家裡最繁複的裝飾品了。
談迦湊近了看,照片裡全是周文安那群人。
周文安停車和人在路邊說話的畫面,元晗月在餐廳裡和人吃飯聊天的畫面,周祺在接受地方電視臺採訪的畫面……
可以想象出,章沁這大半年來每天在角落裡死死盯著他們瀟灑幸福的樣子,心裡有多恨。
“嗯?”談迦的視線停在邊緣的兩張照片上,伸手取下來湊近看,居然是元晗月殺害周文安的現場畫面。
她把兩張照片翻轉過去給鄭巖看,凝重道:“章沁那天晚上絕對也在爛尾樓裡,她拍下了兇案現場。”
這算意外收穫了,鄭巖接過照片看了看,說:“拍得可真夠標準的。死者的臉兇手的臉,兇器,還有兇手殺害死者的動作,全都拍到了。”
只要真實度能被證實,這張照片就能當作元晗月殺害周文安的決定性證據。
不過這個拍攝角度……
“章沁當時是陪玩的npc?”
談迦點頭:“有可能,她混在那些npc裡,和他們一起結束遊戲,看著他們離開後順路跟了上去,並看見了拋屍現場,然後把屍體撈了上來。不過,我記得劇本殺店提供的員工名單裡,並沒有章沁,監控錄影裡,也沒看見過長得像章沁的人。”
“可能是因為這個吧——”痕檢從衣櫃裡拿出了兩個頭套。
是那種肉色的,柔軟的矽膠模擬頭套,其中一個擺正了,赫然是酒吧保潔阿姨的樣子。
談迦隔著手套碰了碰,有些驚奇:“我以為這種橋段只會出現在影視劇裡。頭套就算再模擬,靠近了看也能看出非人感吧?”
“如果只在晚上出沒,就不會了,”鄭巖也上手摸了下,“不過我記得這個保潔是有家人的,四世同堂,家裡是十幾口人,都為她作證,證明拋屍時間段內她一直在家。”
痕檢:“那就是她借用了那個保潔的臉,對方可能都不知道。”
“可是如果戴著頭套在劇本殺店,和很多npc、玩家相處差不多十二個小時,也很容易被看出來吧?”談迦疑惑。
他們帶著懷疑又搜了搜,直到房東被叫來,對著章沁的出獄照說:“她不長這樣。”
不長這樣?難不成章沁謹慎到在日常生活中也戴了頭套?
鄭巖把頭套展示給房東看,可房東都搖頭否認了。
談迦眉頭往下壓,想了想,把爛尾樓的監控截圖調出來給他看。
然後房東指著那個劇本殺負責人說:“是她,前幾個月來租房的就是她。”
談迦和鄭巖都詫異地對視一眼。
這個人,就是他們在爛尾樓時詢問的帶隊控場員,當時邊打著哈欠邊跟他們說周文安是被扶著走出去的,說有監控,說什麼男女感情,完全就是個毫無可疑之處的店員。
原來幕後兇手早就和他們見過面了。
雞皮疙瘩席捲面板,談迦驚歎之後,看著兩張照片說:“我們詢問她的時候,她的臉並沒有戴頭套的假面感,雖然是有一點僵硬……她整容了!”
得出這個結論不容易,可是根據這個結論倒推回去,又覺得章沁能做到這一步並不難以預料。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