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抖什麼?你怕什麼呢?你這輩子只有當年去找廖雪芳,看著周文安他們把她折磨死,怕被牽連的時候害怕,還有知道我出獄的時候害怕吧?你這個畜生,和周文安,周祺那幾個畜生一樣,和姓董的賤人一樣,都得去地底下向廖雪芳認錯賠罪!向我,向我爸媽賠罪!!!”
“章沁!住手!你還有回頭路!”鄭巖的聲音拔高。
談迦睜大眼睛,那一瞬間,現場畫面彷彿變成了慢鏡頭。
章沁猙獰地笑著,一刀割斷了並不堅韌的繩子,而元晗月恐懼到失禁,尖叫著往下墜落,警察們朝著那邊拔足狂奔。
充氣墊沒能發揮作用,墜落的元晗月掉落在行道樹上,前不久才修剪過的枝椏從她胸口處穿出來。
血順著樹幹往下流。
談迦緩慢地閉合眼睛,又睜開,看見章沁對著喇叭大聲笑,接著也從高樓上墜落。
遲到一步的鄭巖撈了個空,自己差點摔下去,被後面的小陳力挽狂瀾拉住了。
咚——
章沁神奇般避開了樹枝,掉落在充氣墊上。
…
半夜了。
談迦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有些睏倦。
捏麵塑的手好幾分鐘沒動彈,她低垂著頭,綠色的狼尾在陡然被驚亮的燈光下都顯得有些暗淡。
然後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虛虛罩在她眼前,輕輕把她攬在肩頭上靠著。
林之樾垂眸看了看她,扭頭對上走過來的鄭巖。
很冷淡地豎了根食指在唇前。
她睡著了。他的口型說。
鄭巖停下腳步,乾脆也在旁邊坐下,肩膀垮下來,搓著臉深深撥出一口氣。
在這種地方,深呼吸的聲音也挺明顯的,談迦眯著眼醒來,嗓音沙啞問:“怎麼樣了?”
鄭巖略過中間林之樾不悅的眼神,沉重道:“死了。”
元晗月死得尤其快。
而且有人剛剛傳回訊息,說董老師也被發現死在了自己二婚的新家中。
只有章沁,現在還在手術室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