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半掛車司機的醫生恰好就是死者的老婆?
做完手術出來,聽見自己剛剛救下的患者幾個小時前撞死了自己丈夫,不需要代入也能想象到對方當時多崩潰。
這種陰差陽錯也太讓人唏噓了。
談迦默哀三秒鐘,然後分析道:“如果她昨晚一直在上夜班,還能給送去醫院的半掛車司機做手術,那她就沒有時間作案,至少當時坐在後座的人不會是她。”
至於是不是遠端獵殺,比如下藥讓死者慢慢發作、讓車裡釋放麻痺性氣體、買兇殺人等,那得和對方交流過,才能得出結論。
鄭巖也是這麼想的,他找談鳴問了對方的行蹤,得知人已經趕去殯儀館後,帶上談迦也趕了過去。
殯儀館裡常年瀰漫著一股不好聞的味道,悶悶的,讓人想起公共廁所點著的濃郁線香,新修的商場裡隨處可聞的厚重薰香。
都在掩蓋某種清除不了的氣味。
走進去,那股味道更明顯。
死者許佑安的老婆袁卿正從某個房間走出來,安靜到顯得有些陰森的走廊中只有她的腳步聲。
她還穿著白大褂,那張美麗的臉龐上只有怔愣和木然,似乎還沒有從丈夫死亡的訊息裡回過神,傷心和痛苦在那雙眼睛後面排著隊,隨時等著她意識到“死亡”到底代表什麼的時候搶佔先機。
她走得很慢,中途還停下了兩次,直到走到最近的一把長椅上坐下,肩頭深深塌下去,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來處理這事兒的交警都不忍心打擾她。
鄭巖幽幽嘆口氣,對著談迦使個眼色:“走吧,先去看看屍體。”
許佑安的屍體只做了簡單的清理,洗去了唬人的血跡,但變形的骨頭和面板表面深深淺淺的傷口還保持著原樣,慘不忍睹,全然不像照片中英俊的男人了。
老李正在檢查那些傷口。
談鳴走過來彙報:“從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死者沒有常見的幾種能引起身體極度不適導致避讓出錯的急性病症,暫時也沒發現有中毒現象,也不是酒駕。不過有些不容易察覺的病症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還得解剖檢查。”
可他們現在沒有實際的線索能證明這可能是一起謀殺案,又沒有得到家屬的同意,所以並沒有權利解剖做屍檢。
鄭巖沉吟會兒,問:“死者身上的傷口都符合撞車的痕跡?”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暫時沒發現其他的人為傷口。”
“家屬知道死者死亡的訊息之後,到她剛剛進來認屍,中間有出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反應嗎?”
什麼叫不同尋常呢,談鳴覺得自己大腦有點鈍鈍的,對體會他人感情異樣的能力有點磨損了,乾脆把自己見到的都描述了一遍。
“她是在醫院聽見交警和急救中心的人討論的時候,察覺到了不對勁,主動詢問之後確認被撞身亡的死者是她老公。當時她做了手術才出來沒幾分鐘,確認訊息後在原地站了會兒,直接就往後面倒了,喘氣喘不上來,護士想把她往辦公室帶,但她掙扎著想往外走,抓著交警問死者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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