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漾姐?”談迦先發現,詫異地叫一聲。
小陳和談鳴立馬圍上去。
“吳漾?你怎麼這時候過來,度假結束了?”
“變黑了啊你,我差點沒認出來。你說你也不早點回來,我們就不用一頭牛被當成兩匹馬用了。”
“你不在的時候錯過好多奇葩案子,有的案子沒你在還真不好操作。”
三個人搞出七嘴八舌的效果,吳漾爽快笑著一句句回答,曬黑了的面龐上,精氣神簡直在發亮。
鄭巖咳嗽一聲。
他們的談話停下來,吳漾收攏腳,抬手對著他敬了個禮:“鄭隊,我回來報到!”
鄭巖打量著她的狀態,一下笑出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剛好,最新的案子結束了,我們打算去吃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走吧。”
還是那家庭院式海鮮自助,還是同樣的一群人。
林之樾仍然坐在談迦旁邊的位置,但他已經融入得很好,會去給談迦挑愛吃的蝦餅,會和小陳一起排隊領限量澳龍。
談迦和鄭巖還有吳漾聊著天,談鳴在邊上和服務員溝通點什麼小菜什麼飲料。
也還是黃昏,風徐徐吹著,隔壁幾桌的客人聊著孩子的成績,景點的體驗,苦惱的愛情故事,好像離兇殺案離恨海滔天很遙遠。
鄭巖又在苦口婆心地講心理課程了,談迦的碗碟裡叮鈴一聲響,是林之樾用夾子給她夾了幾個北極貝。
“這個好吃。”
“不好吧小林同學,借花獻佛,這話是我以前對你說的,你直接生搬硬套啊?”她翹著椅子腿兒,仰頭看他。
林之樾:“你說的是‘可以試試這個’。”
“記這麼清楚?我們當時可才見過兩三次。”
林之樾不說話了,低頭吃貝,黑色碎髮邊緣露出有些發紅的耳朵尖。
她在邊上低聲笑。
吃完這頓海鮮自助,天將將變黑。
談迦開著車,載著一車人往回走,恰好經過城南大道,在路口停下等燈。
後面幾個人累的累醉的醉,靠著睡著了,輕微的鼾聲和打著轉向燈的噠噠聲混合在一起,有種催人慾睡的感覺。
但談迦一直很清醒,安靜看著天際,那裡的燈光連成一線,盯久了會有點分不清遠近距離。
車道上暢通無阻,損毀車輛的零部件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再也看不出這裡曾經出過什麼慘烈的車禍。
“我回來的第一天就在這裡出的車禍,然後開始做夢,”談迦忽然輕聲說,“那時候你應該還把自己關在海城的別墅裡畫畫度日。”
林之樾安靜陪著她:“嗯。”
人和人的相遇真是無法預測的、奇妙的故事。
她看著擋風玻璃上隱約映出來的兩個人的臉,又說:“這起案子恰好就發生在這裡,總給我一種在這裡開始也要在這裡結束的感覺。”
或許會再次出現車禍,讓她失去做夢的能力?
但直到綠燈亮起,他們離開了城南大道,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直到連片的燈光都亮起來,林之樾說:“天黑了。”
談迦手肘搭著車門,側頭吹著風,看向手錶上的時間。
天黑了,下一個夢境會是什麼?
寫了兩三章結尾,始終不滿意,好像多一點就該開始下一個故事了,少一點又太戛然而止。刪刪減減,最終濃縮成了一章,停在下個故事開始之前。
其實真要一直寫下去,這個題材能寫到天荒地老,但我一開始的計劃就是停在六十萬字以內,而這個案子恰恰好可以和開篇呼應點題,所以停在這裡剛剛好。
正文就這樣完結啦,接下來是幾個番外,不多,我看大家都想看迦和小林的if線/日常,我琢磨琢磨咋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