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巖上前,低聲把頭部受傷和胰島素的事說了,問能不能檢查得出來。老李睜大眼睛,低頭看看屍體,再看看他。
“你們是在為難我啊。沒燒過的屍體檢查外源胰島素都不容易,何況是這狀態。你們還不如指望痕檢找到注射針頭和兇手購買過量胰島素的證明。”
“你就說能不能。”
“我只能儘量。”
“還有,檢查下孩子是誰的,我們提供兩個父親的血。”
“……我已經能猜出來這是個什麼喪盡天良的案子了。”老李頭痛地指揮人把屍體抬走,人抬起來時,側背部的面板甚至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層血肉。
周炎瞬間就吐了,邊吐邊哭,接著暈倒在地。
談迦的眼神跟著他倒地的動作下移,沒有去扶的意思,轉身去和痕檢一起搜查整個房子。
小陳去核實了周炎的說辭,他昨晚確實住在離小區一條街的酒店裡,入住時間是晚上十點半,退房時間是今早九點。
至於中途有沒有離開過,還在查酒店的監控。
小陳還說:“應該不是周炎,首先他沒有殺人動機,倒是黃譯林的動機很大。其次他也沒有縱火的動機,人不是他殺的話,他沒必要焚屍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說來說去,其實他們都懷疑兇手就是黃譯林。
畢竟遇到的絕大多數類似案子,兇手都是丈夫。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愛的時候要永遠在一塊,不愛的時候這一塊那一塊。
鄭巖思考了下,說:“重點查黃譯林的行蹤吧,然後等法醫確認了死者真的是鄒雨萱後,通知他來一趟,現場試試他是什麼反應。”
下午,法醫那邊傳來關於死者身份的確認。
“確認是鄒雨萱。”
小陳馬上聯絡了黃譯林,語氣沉重地通知他關於鄒雨萱的死訊。
本以為他會自己一個人來,沒想到到警局的是一群人,死者鄒雨萱的父母,黃譯林的父母,還有兩個據說是死者最好的朋友。
說是他們當時都在一起想辦法尋找死者,黃譯林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們也聽到了,一定要一起過來。
叫這麼多人來見證自己老婆的離奇死亡啊。談迦的表情意味不明,盯著黃譯林看。
接受親人死亡,還是以那麼慘烈的方式死亡,是件很殘忍的事,鄒雨萱的父母當場就暈過去了。
剩下的人臉色發白地哭成一團,黃譯林神情恍惚,失魂落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卻不想這時候黃家父母突然問:“萱萱為什麼會死在一個男人家裡?”
旁邊鄒雨萱的兩個朋友愣住,也跟著喃喃問:“對啊,雨萱為什麼會死在周炎家裡?”
結論瞬間就有了。
黃譯林嘴裡念著“什麼意思”,然後慢慢回過神,臉色變得更白,激動地說:“不可能!絕對不可……周炎呢?把周炎叫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