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順暢的分析,把車裡車外的人都震撼住了。
安警官滄桑的臉上有些淚光,內心激動:“我們當年鑽進兇手的陷阱裡了啊!就算猜到有第二個兇手,猜到兇手是借受害者家屬的手殺範巖滅口,但每次假設的開頭都認為範巖一定是幫兇,一定和兇手互通有無,其實這根本就是兩起獨立的案子撞到一起了!”
“兇手一開始或許是不知道林之樾身份的,後來應該是看見綁架案的報道了所以認了出來,所以當年確實矇住了林之樾的臉,不讓他看見自己,還專門說了範巖的的家事想誤導他,後期減少了對他的虐待,埋人的時候也沒壓實,都是兇手想把所有罪名轉嫁到範巖身上做的計劃!所以兇手並不是無差別隨機抓人,他傷害的一直是那些他認為不孝順的孩子!”
談迦久久無言,良久才合上嘴卡擦一下咬斷餅乾棒,捏著剩下一截,發出“哇”的一聲。
鄭巖的反應比她這種門外漢專業多了,和安警官進行討論後,立馬作出了指示:“查物證的事交給民警,我們現在需要對所有人按照三個方向進行重新篩查——”
“一,有可能會在十一年前的晚上被路過的範巖撞見犯罪現場,但和範巖幾乎沒有交集的人。”
“二,曾經有孩子,十五年前孩子在七歲到十二歲之間,且孩子十一年前很可能已經去世,目前家庭成員很少甚至獨居的人。”
“三,十一年前很關注新聞、報紙之類的前沿訊息的人,兇手可能是透過這種方式得知林之樾被綁架的訊息,確認自己抓了不該抓的人,才在後期減少了對林之樾的虐待。”
十一年前的大篩查並沒有查出什麼,因為他們的方向一半都是錯的,且兇手有足夠的時間掩埋真相。
而這次的希望很大。
帶著希望重新投入奔波,在過去所做的努力的基礎上,很快篩出了一排嫌疑人。
範立成和黃玟仍然在列。
這次所有嫌疑人被帶回了警局審訊,範立成和黃玟是重點,由安警官和鄭巖負責。
審訊工作還輪不到談迦操心,她打算到地方先去順一包談鳴的速溶咖啡衝來喝。
下了車,她還在打哈欠,跟著大隊伍走進警局時,漫不經心地掏出兜裡已經變硬的麵塑看了看。
又被壓扁了,算了,直接做成一條扁扁的斜鱗蛇應該會很形象。
她決定了,就按照斜鱗蛇的鱗片花紋來捏。
放下面團,不知道為什麼前面的人放慢了腳步,她差點一頭撞上去,眼疾腳快剎住腳。
然後往前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警局大廳。
林之樾轉過身,目光在一群人身上游離,最後旁若無人地盯上談迦。
“一個救人的熱心市民,為什麼會參與查案?”
身後的三個保鏢看向鄭巖他們。
鄭巖:“……進去說,進去說。”
談迦的事不好到處宣傳,審訊在即,鄭巖也沒多少時間浪費在其他人身上,只打馬虎眼簡單粉飾了幾句。
這是大家預設的,但林之樾好像也不在乎他們的解釋,聽鄭巖說話時,視線仍然越過重重人影盯著談迦看。
和上個案子裡蔣知鑫那令人厭惡的眼神不同,他的眼神很乾淨,看著就是看著,不帶一點情緒。
……就是太專注,太旁若無人了點。
談迦剛泡上咖啡,低頭貼著杯口吹散熱氣時,見他還看,挑高眉尾看回去。
他就垂下了眼,扭頭看著鄭巖和安警官。
“小林,你這次來是……”
“我想去見一見朱沐陽。”
安警官不太理解他的關注重點:“案件偵破取得了重大進展,兇手就在我們即將審訊的人裡,我以為你是想來看看審訊過程,指認兇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