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瑤兒的愧疚

“因為……”

瑤兒看了我一眼，身子抽動了兩下，眼淚嘩嘩流了出來。心中一急，按住瑤兒的肩膀，說道：“怎麼了，瑤兒，你為什麼哭？”

慕容長風深吸一口氣，平淡說道：“上官瑤兒，趙鐵柱待你不錯，而我心裡也只有蘇婉心一人。”

心中一怒，說道：“慕容長風，你什麼意思？”

“夫君，不要！”瑤兒推了我一把，扭頭看向了慕容長風，說道：“慕容公子，其實，我想留下來並非是因為我想要高攀，只是……”

說著話，上官瑤兒又忍不住“嘩嘩”流出了眼淚，心中很是奇怪，不知道瑤兒為何會哭，不過，憑藉我和瑤兒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我知道瑤兒不是那種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人，難道說，瑤兒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一直沒說出來？

以前，我一直覺得我和瑤兒之間沒有秘密，可是，一路千辛萬苦從上河村逃出來，我以為我和慕容長風會成為敵人，可是，沒想到，他早已動了惻隱之心，故意放我們離開。而且，這事兒還是在鬼王死後，我們回到上河村，瑤兒才告訴我的，這一路走來，我一直都以為慕容長風恨不得殺了我們，但是，其實瑤兒早知道慕容長風不會殺我們，只是一直沒有告訴我。

雖然我不怪瑤兒，可是，我也很想知道瑤兒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一直瞞著我。“只是什麼？”慕容長風說道：“如果你是為了感謝我當初放你們一條生路，那也早已足夠了，我不過只救了你們一次，可是，你們卻已經救了我和婉心數次，另外，如果你只是憐憫我，那我想也不必了，我和婉心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上天的安排，我們不需要任何人憐憫我們。所以，請你們走吧。”

“不……”瑤兒搖頭，說道：“我不是為了你們，我是為了我自己。”

“為了你自己？”慕容長風皺緊了眉頭，我也很是疑惑，我們留在這裡很是危險，最後的結果極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條，瑤兒怎麼會說留在這裡是為了我們自己呢？

瑤兒紅著眼，看了看我，呵呵傻笑一陣，抽泣說道：“不錯，我就是為了自己。可能，你們都會覺得奇怪，現在，留在這裡是死路一條，我為什麼還說是為了自己。夫君，其實，你知不知道，我只想你能活下去就好？”

“什麼意思？”我詫異的說道：“瑤兒，你呢，你不走，我一個人也絕不會走。”

瑤兒搖頭，捧著我的臉，眼淚劃落，說道：“我們的緣分早該在上輩子就結束，是我害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心裡一酸，說道：“瑤兒，我……”我想告訴瑤兒，我沒有怪她的意思，可是，瑤兒卻突然捂住了我的嘴，說道：“夫君，你聽我說完，上輩子，你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秀才，我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富家女，當初，我們一見鍾情，可是，我的父親卻竭力反對我們在一起，後來，你帶著我私奔，我本以為可以和你去到另一個天地，開始我們安靜而幸福的生活，可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山賊，你為了掩護我逃走被山賊殺害，後來，我在星夜逃跑，遇到了林浩辰，他問我想不想為你報仇，想不想來世再做夫妻，我說我願意，我還要再找到你。”

說到這裡，瑤兒哽咽了，“後來，林浩辰幫我殺了殺賊，讓我用刀殺死了山賊的頭目，後來，為了躲避父親和母親的追尋，林浩辰讓我吃下了一顆丹藥，他告訴我，你已經投胎轉世，只能假死騙過我的父母，他會假扮風水先生給我挑選養屍地，將我埋葬在地下，等到你再輪迴轉世的時候，我正好可以和你相見。”

“原本，我以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可是，沒想到，機緣巧合，我成了殭屍還咬了你一口，讓你也成了殭屍，變成了現在這個不人不鬼的模樣……”

瑤兒說著話，渾身顫抖著痛哭了起來。慕容長風說道：“你不用難過，趙鐵柱的陽壽本來只有十二年，若非是因為你被埋葬在地下，身上有了濃郁的陰氣，後來那六年時間裡你每日替他睡棺材，趙鐵柱早就被牛頭、馬面抓回地府了，是你替他延續了六年的壽命，而且，那日，如果你魂魄出竅，沒有變成殭屍，最後的結果也會是你和趙鐵柱都被牛頭、馬面抓走，不過，還好林浩辰幫了你們。”

“我知道。”瑤兒抽泣說道：“我心裡很感謝林浩辰，可是，我不想再連累鐵柱，嗚嗚……我是一個罪人。”

“你不是罪人。”我捧著瑤兒的臉替她抹掉了眼角的淚珠，說道：“瑤兒，你知不知道，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註定是我的女人，這就是緣分。你在河裡洗澡，那個光滑的背影，我到現在還記得。”

瑤兒抽泣著哭的更厲害了，我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緊緊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說道：“瑤兒，你應該早就告訴我，你是這樣想的，但我其實一點兒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深深喜歡上了你，你來找我是對的，真的，如果你不來，我還不知道我這輩子該愛誰，你懂嗎？”

聽著瑤兒抽泣的聲音，心中一酸，忍不住帶著哭腔笑著說道：“我們上河村那個王珍，就……就那個小時候拉我和二狗子一起去炸魚的那個王珍，她以前可喜歡我了，這事兒你也知道，可是，你知道嗎？她爸把我師父的道觀都燒了，逼我下山，可我對王珍還是沒有半點的興趣，這說明什麼，人的一生，他的命是註定的，會愛誰，不會愛誰，這些上天早就已經註定了，懂嗎？”

“噗呲”一聲，可能因為王珍和王二伯以前做的事情確實太傻了，瑤兒忍不住笑了起來，抹掉眼淚，說道：“所以，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步田地，你會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