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蘇雨棠報官後,沒有那麼順利就“惡人先告狀”成功。
方逸這小子,比劉村長可難忽悠多了,並不是蘇雨棠幾句話,再加上漏洞百出的現場證據,他就能信進去的。
蘇雨棠撐著五旬老人的身體,陪著衙門的人上山下山的走了兩次,又走訪了小青山周圍幾個村子,才讓方逸最後下令,讓捕快帶刀進入王家村搜查。
但好在,最後的結果是按照蘇雨棠想的那樣去的。
王家村果然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捕快們在這裡的八戶人家家裡,都發現了被囚禁起來做“村妓”的女人,其中年紀最大的已經四十多了。
而最小的,不過八歲。
除了有三個女子是王家村的村民去別村娶回來的妻之外,其餘五個都是被擄來的。
經衙門核查,五個全是良家女子。
在無債務糾紛下,逼良為娼,這在大夏朝,是犯法的!
但這還不算完。
捕快們還在村長家的地窖下面挖出一具白骨,仵作檢驗後得知是一名身形高大的女性骸骨,那骨架看著就不是大夏朝的女性。
蘇雨棠隨嘴提了一句,“會不會是北蠻那邊過來的人啊?那二十年前我朝和北蠻沒打這麼厲害的時候,不是還通商嗎?”
結果捕快還真在王村長家的老物件裡,發現了北蠻的物件。
雖然這很難評,王家村是害了北蠻過來的女商人,還是和北蠻人有不正當關係、最後起爭執了殺人滅口。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王家村的人都死定了!
最後方知縣驚堂木一拍,給王家村全村三十四戶人家、共計一百六十八口人,下達判決:
十二歲以上的男丁,全部押往山北邊防充作苦役,餘下婦人和孩童送往邊防城鎮,改為罪籍,永不得離開邊境。
池師爺送蘇雨棠回綠水村的時候,還讓她諒解一下,“我們大人也想重判這樣一個全村皆惡的村子,但當今聖上仁善,不喜官員施重刑,方大人他……也為難啊。”
蘇雨棠跟著累了這麼多天,得到這麼個斬草沒除根的結果,自然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從叛國角度來判罰呢?小池啊,你不是沒聽那幾個被解救的女子說吧?
她們有時候會被遮住眼去接待客人,那些客人身材魁梧、體味極重,這你們都不懷疑是北蠻子嗎?”
池師爺嘴角狂抽:……姐啊,就算我們懷疑到已經上報到巡撫大人那去了,我們也不能和你們說啊!
他定了定心神,儒雅笑道:“邊防苦役和殺頭沒什麼區別,甚至還能緩解青山鎮下屬十個村的勞役壓力,這也挺好嘛。”
蘇雨棠癟癟嘴,渾身不得勁道:“那十二歲以下的,還有那些毒婦,不是隻在邊陲罪城裡坐牢也沒去做苦役啊。”
原本蘇雨棠還覺得,自己無差別想弄死一個村的人,是不是戾氣太重了。
但在解救出那八個婦女兒童出來後,她就知道,這個村子的人真的一個都不能留!
哪怕是三歲的稚童,嘴裡都能唱著“搶妞妞,生娃娃,賣了男娃吃嘎嘎,留著女娃賺花”這種惡毒的童謠。
蘇雨棠全程跟著捕快辦案下來,看王家村都有種看現代紀錄片裡,那種全村都販/毒的毒村的既視感了。
池師爺無奈了,他是真不能多說啊!
他只能扶額轉移話題:“沈氏,方大人說你幫助破案有功,要獎賞一塊題字匾額給你,是給你送回綠水村呢,還是送去‘沈婆炸串’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