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荷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做了什麼。
她慘白著一張風韻猶存的臉,驚恐地搖頭:“不,不是的,我沒有。
沈姐姐,你……你不能賣我,不能……”
小夏氏也嚇著了,她姑姑可是被姑父嬌寵了十幾年的!
哪怕姑父死了,也留下遺言,說誰都不能把她姑姑從沈家老宅趕走!
這個死老婆子,她怎麼敢說要發賣姑姑的話?
“不!不對,你不能發賣我姑姑,我姑姑是平妻不是妾,你沒資格!”
小夏氏擋在夏玉荷面前,大聲喊出這句話。
說完,她覺得自己聰明極了似的,又狠又得意地瞪著蘇雨棠。
然後蘇雨棠的大耳巴子就最遲但到了。
蘇雨棠啪的一耳光甩小夏氏臉上,“你個吃裡扒外,不敬婆母的孽障!
你差點打死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跳出來對著我齜牙咧嘴!
給老孃死開!”
小夏氏啊的一聲摔開,跌坐在地上,捂著高腫的臉,哭都只敢超小聲。
因為蘇雨棠問沈重強:“族長,你到底管不管?
你不管,我可就拿著賬本去縣衙擊鼓鳴冤了!
還有小夏氏可是夏玉荷的親侄女,是沈二郎的媳婦兒!
她沒在我跟前盡過一天孝就算了,還次次都幫著夏玉荷欺辱我這個嫡親的婆母!
這是不是夏玉荷故意教壞我的親生兒子和兒媳?
族長,你別忘了,沈崇山可是秀才公,寵妾滅妻的帽子,他就是死了也戴不起吧!”
沈重強臉都白了,連忙擺手:“不至於報官府,堂嫂,不至於啊!”
“那你管不管!賬本看這麼久了,你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嗎?!”
沈重強:……他再不表態,怕是連他都要挨大耳巴子了。
“我管呢,我管!這賬本上清清楚楚,沈崇山家的錢,大多都被夏氏以各種人情往來的名義,拿去給她孃家哥哥,也就是小夏氏她爹了。
雖然當時都是崇山堂哥同意的,但這確實不對,非常不對!”
蘇雨棠吊著眉眼看他:“所以?”
“所以夏玉荷得把那些,一看就很鬼扯的支出給退回來!
例如什麼她孃家買宅子缺錢,她哥做生意缺錢,還有什麼她嫂子要買丫鬟……不是,夏氏你是有什麼毛病嗎?
你孃家嫂子買丫鬟,你找我堂嫂要錢?!”
沈重強越數越覺得離譜,甚至在心裡罵起了他那族中最出息的堂哥,沈崇山。
夏氏這麼明顯的,撈沈家錢貼孃家,沈崇山是瞎了嗎看不到?
他們老沈家可還在鄉下地裡刨食呢,沈崇山居然屁顛顛地送錢給他大舅子,在鎮上買房置業買下人!
他都懷疑沈崇山那秀才怎麼考上的!
沈重強把賬本摔到夏玉荷腳邊,“夏氏!你趕緊把這些錢去拿回來,十里八鄉我就沒過這樣的,說出去沒得丟人的!”
蘇雨棠皺眉噘嘴,很不滿意:“這怕不能平賬。
她三十多年虧空咱家幾百兩,她哥也就開個雜貨鋪子,能拿出來?
我不信。
還是給她發賣了吧。”
夏玉荷嚇死了都,捏著帕子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們……你們是看崇山死了,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崇山啊,你睜開眼看看吧,我和二郎、二郎媳婦要被欺負死了啊!”
這是真的把蘇雨棠哭興奮了,她轉身就要往院子外走。
沈重強愣了一下,趕緊叫一個族裡的小媳婦兒拉住她,“堂嫂,你這要幹啥去!”
“趁天沒黑,我去鎮上叫窯子裡的老鴇來帶走老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