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禮教之論

“不可能，葦竺，你去轉告那小子，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老夫可能答應這件事。”

此事在謝國公看來簡直是荒唐至極。

他謝家再怎麼說也是功勳之家，豈能將家中女子像貨物一樣打包送出去，哪怕這些女子都是寡婦也不行。

這件事傳出去一定會成為整個長安城的笑柄。

謝家也將因此受到影響，抬不起頭。

“伯父，這些姐妹都是苦命人，她們留在家裡將孤苦一生，王爺並不像外面傳的那樣風流紈絝，他絕對會真心對待這些姐妹。”

謝葦竺還想幫林海說話。

誰知她這話讓謝國公更加勃然大怒。

“放肆，聽你這意思，我謝家還養不起幾個女子？她們在家裡可曾少吃少穿？”

眼看著謝國公發怒，謝葦竺連忙噤聲不言，她生怕自己繼續開口只會將此事推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這件事還是交給王爺來處理比較好。

……

“小王林海見過謝國公，國公身體近來可好？”

沒過多久，林海便在謝家大廳見到了謝國公，謝靈竹緊隨其後而來。

“你不登門拜訪老夫好的很，你這一來老夫只覺胸悶氣短。”

林海並不覺得意外，進來的時候，謝葦竺已經悄悄跟他透過氣。

他自然知道謝國公對此事的態度，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決策，今天謝家的女子他非得帶走不可。

“國公可否聽我一言？”

“你已經娶了我謝家一個女子，居然還不知足，趁早回去，老夫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要不然我國公府也不至於怕了你秦王。”

謝國公是武將之身，乃是真正的當朝權貴，言語自然激烈。

他本以為自己一番嚴厲呵斥會嚇退林海這等紈絝，誰成想林海依舊面不改色，似乎他悄悄釋放出來的威壓於林海來說如同虛設。

“國公，她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把她們留在家裡，她們大機率要孤苦一生，一生何其短暫，有子嗣後代倒也罷了，可她們都是孤苦無依之人。”

“除非你將她們下嫁於平民之家，要不然門當戶對的權貴，可不會如本王一般接納一些寡婦。”

“女帝臨朝，天下女子的身份並沒有得到太大的改變，依舊被那腐朽的禮教所束縛，此等狀況，女帝也沒有辦法改變。”

在高談闊論的時候，林海昂首挺胸，絲毫不畏懼謝國公的威嚴。

他這侃侃而談的樣子，還真的震懾住了謝國公。

他的話語也引起了謝國公的思索。

“國公，我娶她們回家，會給她們想要的幸福生活，會讓她們這一生不至於孤苦無依，後半輩子皆在惶恐無奈中度過。”

“國公，你看如何？”

“哼，你這是詭辯之道也，聖人立禮教，讓我人族不至於茹毛飲血，你一黃毛小兒豈敢妄自談論！”

“小王並非是在說禮教的不是，只是這其中的確有一些糟粕，若是能取其糟粕，留其精華，那再好不過。”

至此，謝國公啞口無言。

看他臉上的神色，很明顯已經有些心動。

現在只差最後臨門一腳，林海伸手掏向懷裡，打算放出最後的殺手鐧。

就在此時，旁邊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父親，萬萬不可相信秦王此言，他不過是色慾燻心巧言舌辯，絕不能將這些姐妹推向火坑。”

只見謝靈竹義憤填膺地站了出來。

這讓林海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有些無語。

‘自己又不是求娶謝靈竹，這傢伙跑出來搗什麼亂？！’

早知道剛才路上就不應該跟謝靈竹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