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禮之還。”他是在指裴奈剛剛的偷吻。裴奈這時才能夠移動自己的四肢,確實乏極了,她反問道:“今晚上不準備睡了?”
“可以。”顧瑾珩答她。
裴奈瞪大眼睛,“不是,我這話不是邀請你,是質問!”
“奈兒.”燈火搖曳著,顧瑾珩一直看著她,直到眸間現出了些複雜的情緒,混著錯亂。
他低頭,在裴奈額頭印下一吻,又喃呢了一聲,“奈兒.”
“嗯?”裴奈升了尾音,帶著問意。
可顧瑾珩仍是繼續喚著她的名字,“奈兒.”
“嗯。”她還是應道。
“奈兒.”
“嗯。”
“奈兒.”
“嗯。”裴奈的脾氣很好。
“我又開始怕了。”
“嗯?怕什麼?”裴奈接受著他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問道。
“怕這一切還是我的一場夢。”顧瑾珩的這句話說得軟極了,“尤其.以前我的所作所為,根本不配擁有你,不配得到你的喜歡,所以總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總是覺得我做的還不夠。”
在愛面前,哪怕居雲似他,也常常自責且自卑。
裴奈探出手抱了抱他,“別怕,你的臉很有優勢的。”
顧瑾珩被這句話氣得笑了出來,甚至沒了方才的情緒。
裴奈剛好轉移話題,“對了,我們之前結婚五年,我一直沒懷孕,是我們二人誰不易受孕嗎?還是你做了什麼?”
他們倆以前都沒有服用過避子湯之類的藥物。
最初兩三年,裴奈與顧瑾珩新婚,她沒想那麼多,只當是還沒到時候。
後面先帝身體每況愈下,顧瑾珩越來越忙,她雖然有疑慮,想著要不要讓太醫來檢查一番,但不願分散顧瑾珩的精力,便先拖著。
直到崖谷之戰她去世。
顧瑾珩吻著裴奈的脖頸,答道:“奈兒以前的身體很健康,是我不願有孩子,所以每次用神炁控制身體,避了孕。”
“啊?”裴奈驚訝不已,“神炁還能用來避孕?”
顧瑾珩應道:“嗯,是控制我自己的身體。”
“那為什麼不願意有孩子呢?”裴奈有些疑惑。
“我生母的事,奈兒已經知道了,因為她,我從幼時起,就覺得自己是個負擔,我生有啞疾,她一直說後悔生下我,我抗拒新生命的誕生,也害怕啞疾會遺傳給孩子,怕你嫌棄我和他。”
顧瑾珩難得將他的心緒表達出來。
裴奈心疼極了,捋了捋他的頭髮,“我記得太醫說過,你的啞疾並非遺傳導致,而是因為你生母誤食了主母害她的毒,導致你在孃胎裡沒有發育好,所以不太會遺傳給我們的孩子,不應該擔心這個。”
裴奈突然想到什麼,恍然大悟道:“啊,所以當時她下了毒,你生母還沒有小產,因為你天生就有毒抗。”
也是因為顧瑾珩的身體解毒能力遠超常人,他才能將丹道神炁陰功修煉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才明白過來?”顧瑾珩捏了捏她的臉蛋,微微有些不悅,“你還挺會在這種時候分神的。”
裴奈用臉肉蹭了蹭顧瑾珩的側臉,“所以我們隨緣要孩子唄,我想讓他們有你的長相,我還能教他們武功。”
顧瑾珩未置可否。
裴奈繼續勸他:“你難道不想要個女兒嗎?小裴奈,會握著小長槍不撒手的那種.”
“想。”顧瑾珩終於被她說心動了。
裴奈感到欣慰,“對嘛,就算有啞疾,以你現在的神炁水平,也能將他治癒,何況基本上不會遺傳,不必有顧慮。”
“那現在?”顧瑾珩挑眉。
裴奈心裡一抖,“啊不,明天吧?”
顧瑾珩沒有答應這句,起身再度壓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