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禮也不再多說,拉著韓睿澤離開,“走,上藥!”韓睿澤挑了下眉,看著小大人一樣的他,沒說什麼,只和邵歷然對視一眼,然後和顧予禮一起回去。
邵臨鈺看顧予禮往遠走了,忽然鼻子一酸,大喊道:“抱歉!”
為他不該說的話。
顧予禮沒有回頭,就擺了擺手。
韓睿澤在後面差點笑出聲。
一直等回到韓睿澤的營樓廳堂,顧予禮才拿出帕子開始擦血。
他也不喊疼,就沾了白水硬擦,順帶清理傷口周圍的髒東西。
“感覺你也不是很氣?”韓睿澤一邊找藥箱,一邊聊道。
顧予禮反問:“氣什麼?”
“他說了你娘,我以為你會很惱火。”韓睿澤答道。
顧予禮有些驚訝,瞪大了他的圓眼,“你怎麼知道?”
“士兵去找我們的時候,就有人向我稟報了。”韓睿澤把箱子放在桌上,取出藥水和白紗棉布。
顧予禮了悟,繼續答他剛剛的問題:“沒什麼好氣的,他還是個孩子,而且我娘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生氣。”
“那怎麼又跟他打架?”韓睿澤不解。
因為顧予禮向來不是魯莽衝動的性子,這個架打得沒有道理。
顧予禮坐上椅子,挪了挪屁股,把姿勢擺正,解答他:“為了讓邵臨鈺發洩出來,不然氣憋著很難受的。”
韓睿澤看他坐好了,便拿著藥水蹲下來。
此刻他細細瞧過顧予禮的傷,才覺得有些嚴重,緊鎖了眉頭。
韓睿澤一邊給顧予禮上藥,一邊道:“你娘在你這麼大的時候,能同時打六個同齡人,毫髮無傷。”
顧予禮有理有據地駁他:“邵臨鈺那是普通的同齡人嗎?他爹那麼天才,他也沒差到哪裡去。而且你要不要聽聽,你現在在拿誰和我比?你在拿當世第一和我比誒!”
裴奈的兒子,絕不自怨自艾。
韓睿澤敲了下他腦門,“起碼你要記得避開對方的攻擊,別受這麼多傷!要是真對上敵人,你全身至少有五處致命傷。”
“好吧,這點你說得有道理,我錯了。”顧予禮能屈能伸。
韓睿澤順著傷口仔細給他塗著藥,又讓他揭開衣服,檢查身上的傷。
韓睿澤直嘆氣,“你這次在我這多住一段時間吧,把傷養好再回去,我怕你娘看到你的傷會心疼。”
“那我是不是能多學幾招了?”這是顧予禮的關注點。
韓睿澤瞥他一眼,眼裡卻帶著縱容。
顧予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拍他,又道:“其實你想多了,我娘無所謂的,我小時候學走路摔了,我爹都被驚到,然後過來扶我,我娘卻在後面哈哈哈地笑。”
韓睿澤忍俊不禁,“像是她能做出的事。”
顧予禮盯著面前韓睿澤的臉龐,忽然問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對了澤哥,你和我媽他們,為什麼都不變老啊?我看你的樣子也幾乎沒變,還有不少人說我娘和尚樂姨姨依然像十幾歲的少女。”
“你也發現了?”韓睿澤玄而又玄地說出這句話,卻不正面答他。
顧予禮也只是問問,韓睿澤不說,他轉頭便忘記了。
韓睿澤終於將藥替他塗好,丟了抹藥的紗布,然後將藥瓶和藥箱都收起來。
“走吧,去教你‘伏龍撕雲’!”韓睿澤忽然改口。
顧予禮不可思議地抬頭,攏好衣服,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下來。
落地一震,扭到他的屁股,顧予禮終於“嗷”一聲叫了出來。
韓睿澤笑著搖搖頭,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輕斥他:“和你娘一樣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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