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裝鴟尾了?”站定在屋子下,柏喬放大聲音問。
有工人擦了把汗,點頭:“姑娘懂的真多,正是要裝鴟尾了。”
“說不上懂的,只是這東西避雷實在少不得。”柏喬笑著。
“是啊。”工人笑著,手上繼續忙活。
柏喬看著安裝上去開始固定的鴟尾,收下團扇:“我自天雷劈宅第二日就未看到這屋脊上的鴟尾,你們拆這屋脊時,可有瞧見?”
這個話說的隨隨便便,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卻著實把霜兒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冷汗越出越多,浸溼了霜兒的衣裳。
工人們並未多想,依舊有問有答:“是未瞧見。”
“說來也巧,我後來在別的院裡的花池裡撿到一個鴟尾,像是被人削斷的,跟此刻裝的這個一樣。”
若說第一句話工人無人察覺怎樣,那這第二句連工人們都察覺出了不對勁。這可不是他們可以亂說亂想的。這關係到內宅的密事,他們知道了怕是要倒黴!
霜兒額頭的冷汗不停的流下來滴進衣服裡。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柏喬說完,繼續擺了擺團扇,看向身後右角的廊下,有一個婆子正轉過身匆匆離開。
“姑娘?”霜兒半天才回過神,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咱們去二門吧。”不再說剛才的話題,柏喬啟步離開。
霜兒急忙跟上,滿腦子裡都是姑娘剛才說的話,再也聽不見別的!
到了二門的時候,蘇玉琪也剛出來,她身後跟著丫鬟夏兒,夏兒手裡拎了一個紫檀木的食盒。
“你沒換衣裳啊,這裙襬大了些,只怕是熱。”
“無事,只是出去逛一逛。”柏喬笑著,兩個人並排走向二門門口。
有車伕牽來馬車,下等丫鬟當即去掀車門簾子,迎兩位姑娘進去。一進轎廂裡,就覺出了涼爽。轎廂的角上擱了一小盆的冰,正在冒著涼氣。
蘇玉琪嘖嘖兩聲:“我出過這些次門,還是第一次有這待遇。”
“老夫人吩咐了,轎廂裡悶熱,添一盆冰還能降暑熱。”有丫鬟在外面笑著說道。
“來來,趁著舒適,來吃涼快紅豆酥。”蘇玉琪笑著讓夏兒開啟食盒。
食盒裡依舊還是一分為四,裝了四份甜點。這次的甜點跟上次有所不同,但看起來都很精緻。
“知道你愛吃這個,這次又做了,快嚐個。”蘇玉琪拿了塊紅豆酥,放到小碟子裡,示意霜兒遞過去。
霜兒眼睛看著轎廂角的冰盆,未動。
蘇玉琪奇怪的看了眼霜兒。這丫頭平時是個伶俐的,怎麼此刻一副呆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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