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夫人深深的看著柏喬,心裡驚濤駭浪。這丫頭從來不喜多說話,原來伶牙俐齒,心思機敏的很。發賣婆子,確實是壓下了沈婆子。柏喬早就猜到了是她做的,只怕今晚上早就等君入甕了。局中局,早就撇不清了。
兩個人一人一句,聽得蘇老夫人只覺得心尖拔涼。王嬤嬤剛才只是說沈婆子暈過去了,是她臨時起意詐一把老三家的,沒想到這話越說越讓她後怕,她雖老了卻不傻,老三家的如果真的削了喬姐兒屋脊的鴟尾,必然不是老三家的意思。想明白了這個,蘇老夫人渾身都冒了一層的汗。蘇家裡有人在謀命算計,掌家的她竟然不知道!
“母親!”蘇三夫人看向蘇老夫人。
蘇老夫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連忙抓住椅子把手才站穩:“住口!你還要辯解嗎?是誰讓你削了喬姐兒屋脊的鴟尾的?說!”
眼看著沈婆子暈在腳邊,蘇三夫人指甲掐進了肉裡。事已至此,她無法再辯。
“芽兒!”蘇三夫人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後喚了聲。
芽兒匆匆在身後跪行過來,在袖子裡掏出了一封信。
蘇三夫人接過,將信呈於雙手:“母親請看信。”
王嬤嬤趕緊上前接過信送到蘇老夫人身前。蘇老夫人將信拿出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而後臉色漸白,雙手開始發抖。
竟然敢!她們竟然敢!
“喬姐兒,祖母答應給你一個交代,斷然不會食言。”蘇老夫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看著柏喬,似商似量。
蘇三夫人跪伏在地上:“母親罰我。”
“嬌琴,你壞了心腸,蘇家容不得你了,你從今晚就挪去家廟吧,靜思十年再出來。”將信捂在手裡,蘇老夫人強自鎮定。自家閨女嫁去了趙家,趙家嫡小姐又是柏家的夫人,這件事是柏家夫人的意思。老三家的是給柏家夫人背了鍋。
蘇三夫人早就猜到會如此,眼圈紅著磕了三個頭,而後伏在地上:“是。”
蘇老夫人態度變得太快,罰的也太快,雖說罰的夠狠,但也是倉促之下為了掩飾什麼。
柏喬不在意蘇老夫人為了掩飾什麼。這幕後的人不外乎蘇家姑奶奶的姻親趙家,她繼母的意思。
她知道就好了。
畢竟她很快就回去了,很快就可以看到這位繼母趙氏。
“喬姐兒,你覺得這麼罰可好?”
“柏喬全憑老夫人做主。”
“好,喬姐兒是個懂事的孩子。”蘇老夫人連連點頭:“來人吶!將這婆子發賣出去,今晚的事一律不許傳出去,若是出去一個字,蘇家留不得你們!”
“是!”滿院的丫鬟婆子當即跪下。
天亮的時候,蘇三夫人已經連夜被送去了家廟。
蘇大夫人得到蘇三夫人送去家廟訊息後心裡驚怕不定。昨晚上發生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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