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夫人抬頭掃了眼蘇玉琪,眉頭皺了皺:“哪?南川?黔中那邊、還是先帝年間?從未聽過。”
“是喬姐兒說的,今兒芳姐兒說喬姐兒不祥,喬姐兒竟然說天雷自古有之,並舉了例子。我瞧著不像是胡說。”
蘇大夫人停下手裡的活,將賬本扣起來:“喬姐六歲送到咱家,在咱家寄養七年,先生教過什麼你們都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亂說的吧。”
“母親沒有聽說過嗎?”
“沒有。”
翠兒端了兩盞茶來,放在桌上。蘇大夫人起身,蘇玉琪連忙上前扶了把。蘇大夫人趁勢拉住蘇玉琪的手腕,平心靜氣:“旁人的事你少管,多學著點管賬,等你嫁人時給你陪嫁個莊子,你也好打理。”
說著就說到了嫁人,蘇玉琪一下子紅了臉,本來心裡的怪異也被壓了下去。大約真的如母親所說,是喬姐兒信口胡說的吧,這種事她怎麼會知道?
第二天柏喬沒有出門。
第三天也沒出門。
廚房那邊送來的飯每頓只有一碟炒青菜,一碗米飯,半點不見葷腥。柏喬和碧桃兩個人勉強也算夠吃。這個待遇在柏喬預料之中,畢竟住在這種地方,餐食不可能有多好。只是,她得想辦法解決這麼個現境。
她可不想一直這麼下去。
午後,有丫鬟送來了兩件衣服,說是大火燒燬了衣物,這兩件衣服先給柏喬穿著。兩件衣服均是棉布的,花樣偏老像是哪個丫鬟的,柏喬沒說什麼就收下了。
碧桃早就不氣這樣的待遇了,一門心思就怕蘇家人來尋事。
柏喬將在燒燬匣子裡拿來的銀簪子耳墜子擦乾淨,放到了一塊洗的發白的麻布裡包好:“找個時間出去把這個賣了,換些銀子回來。”
碧桃直愣愣的沒緩過神來,將麻布推回柏喬手裡:“可是這些是小姐的全部首飾了!全賣了以後小姐用什麼?”
“索性不戴了就好,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玩意。”對這些老舊發黑的銀簪子耳墜子,柏喬是真提不起興趣。賣了就賣了,還能換些別的。
“小姐真命苦!這蘇家也欺小姐!”
柏喬沒出門的這兩天,大概清楚了自己的身世與處境。她已經在蘇家寄養了七年,且待遇一年不如一年。倒是碧桃是她從柏家帶出來的,只不過當時的碧桃也不過是剛在人牙子那裡買來的,對柏家內部一點都不清楚。這一問三不知,還真是個頭疼的事。
第四天的時候,蘇大夫人派去江陵府的人快馬趕了回來,來不及換下汗溼的衣袍,將馬扔給了看門的小廝,經過層層院門,直奔蘇老夫人的長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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