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承瑞刀尖滴血繼續迎戰,夏裡眼尖的發現他後背有傷,三皇子殺紅了眼,指揮那群黑衣人轉移目標往他們這邊殺來,匡承瑞立刻反殺回來,方宗儒朝方其正喊道:“快護著你妹妹逃出去,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方其正不是優柔寡斷之輩,此刻也容不得他猶豫,立刻拉著夏裡往外跑,曹世鑲則護著方棠梨從另一側逃。
三皇子注意到匡承瑞多看了夏裡一眼,方宗儒也格外在意她,當機立斷朝二人追來。
此刻匡承瑞被黑衣人糾纏脫不開身,方其正不會拳腳功夫,又哪是三皇子的對手,他輕而易舉將夏裡抓住,掐著她脖頸揚聲道:“都給我住手!你若再動刀,我便掐死這女人。”
方宗儒怒不可遏道:“三皇子朝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下手算什麼本事,我女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方家與你勢不兩立。”
三皇子也沒想到夏裡是方家女眷,方家根基太深,除非他今日將所有人殺絕,不然後患無窮,他嘴角上揚,冷聲道:
“方山長不必擔心,您的愛女我自是會謹慎對待,想讓我放她也不是不行,你讓那廝先自我了斷。”
匡承瑞的殺傷力太強,那群死士有好多折在了他手上,三皇子豈能放過他,方宗儒厲聲道:
“我女兒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怎能讓他以身代之,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幕僚麼,你放了我女兒,我跟你走就是。”
三皇子冷笑道:“來不及了,我抓了你,想必你也不會真心替我出謀劃策,與其這樣,倒不如先讓你痛不欲生。”
說罷,他便加重力道,夏裡痛的眼淚落了下來,就在她快要呼吸不過來時,耳邊傳來匡承瑞冷冽的聲音。“你鬆開她,我自行了斷。”
三皇子哈哈大笑起來,他鬆了力道,一臉嘲諷道:“原來你在意這姑娘的生死啊,我倒是抓對人了,本皇子向來說話算話,你動手吧。”
夏裡雖是利己主義者,卻不願揹負人命苟活,匡承瑞又不是上輩子欠她的,眼看他真要動手,夏裡大聲譏諷道:
“難怪你會一敗塗地,你窮的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還妄圖贏過聖上,簡直可笑至極,你若是放了我們,我能送你一座銀礦。”
三皇子果然被她這話吸引了注意力,他瞪圓眼睛盯著夏裡道:“你這丫頭好大的口氣,莫不是你們方傢俬藏銀礦?”
方宗儒當即否認道:“我們方家並無銀礦。”
三皇子這會兒窮的連死士都要養不活了,但凡能弄來銀錢,他都要試試。
“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哪有銀礦,你若敢騙我,看我不擰斷你脖子。”
夏裡知道他對銀礦動心了,冷笑道:“你不放開我,我如何給你拿地圖,那銀礦只有我知道在哪。”
三皇子謹慎的打量她幾眼,確認她手無縛雞之力,方才開口道:“你動作快些,莫要耍花招。”
夏裡抬眸看了匡承瑞一眼,淡聲道:“三皇子還是先放開我再說。”
三皇子太過自信,並不認為夏裡能逃出他的掌心,終是鬆開了手。
夏裡脫離桎梏後,面對著他動作緩慢的將手伸進袖籠,猝不及防之下,猛的拔出匕首,用力刺進三皇子腹部,匡承瑞像是早有準備,飛身上前將他踹倒,又猛撲過去砸他幾拳,三皇子還未反應過來,就不省人事了。
方宗儒臉色煞白的拉著夏裡躲到自己身後,匡承瑞擒住三皇子,殘餘的死士只得投鼠忌器,曹世鑲和方其正同活著的護衛將剩下的人都捆綁起來。
宋侍郎看著暈死過去的三皇子,整個人都呆傻了,他顫聲道:“三皇子死了嗎?你們殺了他?”
匡承瑞拔出匕首,用衣襬擦乾淨血跡,然後摸了摸三皇子脈搏,冷聲道:“傷口不深,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說罷,他站起身走到夏裡跟前將匕首遞給她,夏裡見匕首乾乾淨淨眼眸微閃,她接過匕首福了福身,輕聲道:“多謝匡千戶搭救。”
匡承瑞低低應了一聲,方其正嚴防死守盯著他,方棠梨也在夏裡身旁,看到那匕首慎的慌,轉頭對周嬤嬤道:“嬤嬤,快把這髒東西拿出去洗乾淨。”
她原本想說扔掉的,可畢竟不是她的東西,不好擅作主張,夏裡順從的將匕首交給周嬤嬤,方棠梨挽著她道:“你這丫頭真是膽大,不僅敢騙三皇子,還敢拔刀自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
夏裡眉目淡然,低聲道:“那會兒只想著趕緊脫困,顧不得害怕了。”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看著方宗儒道:“爹,三皇子要怎麼處置?”
方宗儒沉吟道:“此事肯定是要妥善處理的,不若承瑞辛苦些,你返回京都將三皇子等人交到聖上手中吧,人本就是你擒住的,這功理應你來領。”
匡承瑞面容冷峻如岩石,他態度堅決道:“我去不得,我得護送你們回萊州,護衛死傷慘重,我若不在接下來再遇到危險怎麼辦?”
這倒是個重要的事,若沒有女眷隨行,他們還可以輕車簡行,有這麼多女眷在,沒有武藝高強的人坐鎮還真是兇險的很。
方宗儒自是不願女兒再遇危險,他當機立斷道:
“既然如此,那就潯之送人回京都,然後快馬加鞭追上我們。”
潯之乃是方其正的字,他可不想貪這功勞,皺眉朝曹世鑲道:“要不還是妹夫去吧,他畢竟是朝廷命官,此事應該他來善後。”
曹世鑲連忙擺手道:“還是舅兄代勞吧,我不放心阿梨一人回去。”
方其正推脫不掉,只能耷拉著臉孔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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