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他還得在這配合著大唱苦肉計,騙一個小姑娘,他真是受不了了!
沒等蕭華臻回過神來,青淵就已經離開了屋子。
她錯愕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又回頭看著厲鈞行。
他的傷口似乎還在滲血。
管不了那麼多了!不行她就自己動手吧,前世照顧臥床不起的謝之平那麼久,她也有換藥的經驗。
她上手就開始扒厲鈞行的衣袍。
深紫色的外袍被鮮血浸染得發黑,然後是裡面月白色的中衣,已經快要辨別不出原先的顏色了。
將他的上衣全部扒開後,盯著那肌肉虯結的精壯胸膛,蕭華臻莫名其妙紅了臉。
謝之平由於多年病弱骨瘦如柴,伺候起來就像醫館裡醫士救治難民,根本生不出半點非分之想。
可厲鈞行……
她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目光。
他這身材著實是很好的,但不能再看下去了,她怕自己生出什麼非分之想。
給他胡亂將傷口擦拭乾淨,又趕緊將許攸之的藥膏敷上。
然後拉過錦被,將他包了個嚴嚴實實。
蕭華臻深深撥出一口氣,決定立即出去,打盆涼水洗洗燥熱的臉龐。
可她剛想站起身,手腕就被拉住。
她驚愕循著方向看去。
厲鈞行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
面具下,那雙深邃漂亮的眸子就那樣一動不動盯著她。
她即刻將手甩開,還未組織好語言,就聽見他問:“青淵呢?讓他把許攸之帶過來,給你治傷。”
蕭華臻忙搖頭。
她的傷?她不過才捱了一下板子,最多淤青痛個兩日也就罷了。
可想起方才給厲鈞行清理時,那道猙獰的口子……
“都督,”她愧疚地看著他的傷處,輕聲道,“很疼吧……”
厲鈞行嘴角緩緩勾起一點點弧度。
她在心疼他?
蕭華臻卻突然後退一步,鄭重朝他磕了個頭。
“多謝都督救命之恩。之前的事,是我的錯。”
看他不作聲,她又解釋:“許攸之也好,徐嬤嬤、赤焰也罷,他們陪在我身邊,都是為了我好,我不該一氣之下,將這些說成是都督監視我的手段。”
他替她擋了那一下,絲毫不顧自己的傷,無論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此刻蕭華臻想起這些,也只覺得,他應該不是個惡人。
至少,他對她確實很好。
厲鈞行沒接這話,只問了一句:“進了行宮,有什麼打算?”
蕭華臻愣住。
打算……她實則是一步步被逼到這裡來的,所能做的不過是拉著蕭華綺跟她一起下水,至於打算。
那真的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可知道,若入了帝后的眼,你便要被納入宮中了。”
蕭華臻點頭,“所以我猜,蕭文慎讓我來此,可能就是打的這個主意。都督此前說過他有謀反之嫌,也許,便是想借此機會在宮中安插耳目?”
厲鈞行無言以對。
他在跟她說她的終身大事,她卻又只想到蕭文慎。
於她而言,他的作用就僅僅只是對付蕭文慎嗎?
“所以我想好了,都督不如讓我留在行宮,這樣一來,我也好探清蕭文慎的……”
他冷聲打斷,“假如帝后真看上了你,你怎麼辦?你想入宮嗎?”
“我……”
蕭華臻誠實地搖頭。
厲鈞行勾唇。
“有個法子,可以解了你這個困境。”
“尋一個位高權重之人,定下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