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啞女,明明在這府裡也天天受人排擠,可時不時還會想著辦法給自己遞一些新鮮的吃食。
後來被別人發現告到蕭華綺那兒,蕭華綺竟將啞女拉到廢院門口,當著她的面將人活活打死。
“你叫什麼名字?”
啞女惶恐地搖頭。
“以後跟著我,我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失而復得,蕭華臻感激又心疼地捧著她的手,“我給你取個名字吧,長冬有盡,枯木簪春,你便叫簪春,可好?”
簪春一時惶恐又欣喜,激動地咿呀了兩句便瘋狂點頭。
“往後你便貼身侍奉我。”蕭華臻拿出錦帕將她臉上的汙痕一點點拭去。
“這幾日我正好有些事,需要你幫我守著房門,不能讓任何人進來。你先去沐浴梳洗,午後再過來就行。”
簪春不知道蕭華臻為什麼一上來就這麼信任自己,可卻感覺自己一顆心砰砰作響,像隨時要跳出胸腔來了。
她從前在外院日日被別的婢女小廝欺負,這是頭一回有人這樣同她說話,還給她起了這麼好聽的名字。
她堅定地朝蕭華臻點頭,跑出去不過幾刻鐘,將自己收拾打扮利落了,連飯都沒吃一口,又迅速跑到蕭華臻房門前守著。
而蕭華臻此刻在房中,疼得已經近要昏厥過去。
她嘴裡死死咬住布團,眼睜睜看著許攸之用小刀劃開自己的掌心,挑開那一團粘連的血肉筋骨。
見她蒼白的臉上掛滿汗珠,許攸之無奈嘆氣,停下手裡的動作。
“你非要三日之內治好這陳年舊傷,便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了。我要把這些筋肉全部挑開再重新接好。”
“你還是把藥喝了昏睡幾天吧,這樣的痛,尋常人根本受不了!”
蕭華臻瞥了一眼桌上那碗熱氣騰騰的藥,眼神又落在不遠處那張琴上。
赤焰動作很快,神不知鬼不覺便把她之前東拼西湊攢錢買下的琴拿來了。
她搖了搖頭,這樣的痛楚比起活活溺死之痛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她必須時時刻刻用這痛來提醒自己,當年自己的手是怎麼廢的。
蕭華臻深吸一口氣,繼續咬緊布團,示意許攸之繼續。
與此同時,重華苑前頭的院子來了不少人。
一個小廝上前叫住芯芸,“芯芸姐姐,這些是……給重華苑添的花兒草兒,您看放哪裡合適?”
他同芯芸眨了眨眼,芯芸認出那人是竇氏院裡的人,立時會意,丟下手裡的掃帚往他走去。
小廝耳語了幾句,芯芸即刻警惕地往院內瞥了幾眼。
芯蕊那賤人還在裡頭忙著分配活計,蕭華臻也半天不見人影。
芯芸恨恨一笑,手指向院門不遠處的老槐樹後頭。
“動靜小點!先放到那兒去,找些東西先遮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