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屈尊來侯府,難道不是因為我麼?都督連我栽種美人靨的事情都知道,都督如此看重我,怎麼捨得讓我跟那個病秧子過一輩子!”
“而她——我的姐姐,蕭華臻!她知道您今日到訪,卻還故意戴著您最忌諱的九瓣鳶尾……您也不必重罰她了,把她嫁給謝之平那個病秧子以示懲戒便罷了!”
“都督!”
厲鈞行手指隨意一鬆,手中握了許久的絨花釵掉下,在腳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
“倒忘了這事兒。”
他眼神還未從謝之平身上移開,話卻是對著蕭華綺說的,聲音不辨喜怒,周身氣場卻愈發寒意逼人。
“你說的,是這個?”
他抬手示意青淵放手,蕭華綺便立即蹲下去拾起那枚絨花。
藍紫相間、九片花瓣……這是蕭華臻的罪證!
不對!
她瞳孔倏地收緊,這不是鳶尾!
花瓣寬圓而飽滿,層層疊加,這……是一隻顏色相近的……落雪梅?!
“怎麼會……”
希望破滅,她口中喃喃,憤怒地瞪著蕭華臻。
“怎麼會是梅花?我讓人打造的分明是九瓣鳶尾!是你偷偷換了!你一早就知道了!!!”
“綺兒!”竇氏開口想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蕭文慎這才完全明白過來,卻為時已晚,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蕭華綺,又看著竇氏。
“你養的好女兒!”
兩個蠢貨!為何非得在今日這種時候搞這種拙劣伎倆!
厲鈞行輕輕拂了拂自己的掌心,彷彿嫌棄那絨花帶來的汙穢。
“看,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疑案,你說是吧,蕭侯?”
“不過,本都督還有一事不解。”
“你們既然都知道本都督的忌諱……”他負手而立,聲音逐漸冰冷,“怎麼,是打算將本都督當刀子使嗎?”
蕭文慎大驚失色。
蕭華臻也驟然攥緊手指,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把他當刀子使……他是單純在質問蕭文慎而已,還是說,其實是在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