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曾拿正眼瞧過您、又可曾為您說過半句話??”
“您又何苦為著她,寧願冒著被驅逐出府、甚至亂棒打死的風險,替她生吞下所有秘密呢?”
“更何況,眼下夫人已經沒了!”芯蕊氣極,“老太太身子不好,府裡的事,往後便是兩位姑娘說了算,您想想那二姑娘……她都那樣了,往後還有什麼指望?!”
蕭華臻冷聲打斷芯蕊的話,“不用跟她廢話了。”
莫婆子這種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鬆口的。
她可不是為了什麼主僕情分,她是深知什麼叫趨利避害。
可眼下也沒時間在這兒跟她耗了,若不能逼到她的命脈,她只會依舊縮回殼裡去。
“莫婆子,我不是在跟你討價還價。”
“這些事情就算不問你,我自然也有旁的門道,不過是芯蕊總在我面前說你的好處,我才想給你一次將功贖過的機會,既然你不要……”
“我也不必給你留什麼臉面情分了。”
蕭華臻沉著臉,“芯蕊,去報官!”
莫婆子驚得張大了嘴,“什麼……”
蕭華臻盯住她的眼睛。
“此事往小了說是家奴作亂,可往大了說,這是晟京城,天子腳下!”
“你不過一個侯府老僕,卻有能力勾結城外山匪,焉知是否還有旁的目的?”
“大姑娘怎麼能這麼說!那明明是夫人安排……”
“是嗎?”蕭華臻勾唇,“可母親已經死了,若她是主謀,又因何會在這當口死亡?”
“你覺得到時,京兆尹會相信你,還是相信侯府?你若執意攀汙,那便是攀汙我安平侯府,說不定連母親的死因都會歸咎到你身上……”
“不過也無妨,你勾結山匪、戕害官眷,已經是死罪,又哪裡怕罪加一等呢?”
“只是可惜了你那孫兒……”
蕭華臻挑眉,重重呵斥,“這可是禍及全家的死罪!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是要一同拖出來問斬的!”
莫婆子雙眼一翻,差點暈死過去。
芯蕊扶著她的肩膀使勁搖晃,又掐了好幾下人中,她這才恢復幾許生息。
“大姑娘,大姑娘,”莫婆子顫抖著叫喚起來,“求大姑娘放過!”
“一切都聽大姑娘的……老奴都聽……”
蕭華臻這才鬆下口氣,疲憊地朝芯蕊交代,“給她換身衣服,一會兒一同前往都督府。若有人問起,便說是你的乾孃。”
芯蕊忙不迭將人扶了出去。
蕭華臻剛想歇下喝口水,卻被突然躥出來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許攸之依舊風度翩翩地搖著他那柄摺扇,朝蕭華臻豎了個大拇指。
“小娘子,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你方才真是威風硬氣,可半點沒有之前的柔弱模樣了。”
蕭華臻不理會他的調侃,忙放下杯盞,驚訝問道,“先生為什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