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蕭華臻錯愕不及,不是讓厲鈞行將他送走,怎麼會被打昏?
她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走到銅盆處用涼水潑了潑臉。
強制將心緒平復三四分後,她將臉擦乾淨,這才開啟房門。
芯蕊見到她,連忙道:“姑娘,謝二郎也不知為了什麼,死活就是不肯離開。”
“都督府的侍衛上前驅趕,幾下裡爭執起來,他就、就突然昏了過去。”
蕭華臻有些煩躁。
謝之平那身子骨,平日風吹不得、雨淋不動的,怎麼敢自不量力去跟一群練家子起爭執?
“人呢?”
“昏了後就被送回去了……”芯蕊怯怯道,“但我瞧他昏過去時,臉色青白得嚇人,姑娘,不會、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害怕得小臉煞白,“都是我不好,早早地將他趕走就是了,非引姑娘去見他,這下大家都知道他是來找姑娘的了……”
她使勁打了自己一巴掌。
“這下可怎麼辦啊,都督權勢滔天,忠勤伯府的人自然不能與他為難,可他們要是追究姑娘……”
話沒說完,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砸。
蕭華臻耐著性子,軟聲安慰,“你瞧謝二郎那樣,是你能趕得走的嗎?我出去不出去,左右都知道他是奔著我來的,我若不去,他非把自己凍死在外頭,怪誰?”
她明白芯蕊的恐懼,她如今與安平侯府算是半撕破臉,雖然寄身在都督府,也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樣的存在,何況厲鈞行整日陰晴不定。
此時若再得罪忠勤伯府,後果可想而知。
但眼下,她若想法子救謝之平一命,將他纏身多年的舊疾治癒,興許能換忠勤伯府一個人情?
而且……
“你今日出去打探,忠勤伯府確實有意與蕭家結親沖喜?”
芯蕊點頭,“咱家侯爺還親自上門去商討這門親事了,原本是等謝二郎點頭,但奴婢看著他方才那副模樣……想來也等不了他點頭了。”
蕭華臻心中一緊。
她必須救謝之平。
謝夫人最是迷信這些鬼神之說,為了沖喜,就算如今蕭華綺聲名狼藉,也一樣會被娶進謝家。
她不會給蕭華綺尋得其他倚仗的機會,她必須要蕭華綺孤立無援。
只要解了謝之平這一身毛病,忠勤伯府,自然也不需要人沖喜了。
她當即告訴芯蕊,“行了,別再哭了,替我去請許先生來一趟。”
……
“不對吧小娘子。”
許攸之聽清蕭華臻的請求,瞬間皺起眉頭。
“你之前求我救你祖母,那是因為她是與你骨肉相連的祖母,但這個謝家的……”
他挑挑眉,“跟你是什麼關係?值當你為了他來求我出手?要知道,我的診金可不便宜。”
診金不過是託辭,最主要的,是他方才在都督府門前瞧完一出好戲。
一出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的好戲。
某人說不定還正為這事兒竊喜呢,這會兒神女怎得又改主意了?
蕭華臻緊抿著唇,半晌才憋出一句:“他……是我未來的妹夫。”
許攸之翻了個白眼。
那人看著可不是想當你妹夫,是想當你丈夫。
這種幫別人來撬自家人牆腳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