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分酒
身著黑色長袍,玉冠束髮的楚權獨自來到小冬院的後院。
小冬院前院是有五間房,兩間東廂、兩間西廂和一間正室其中包含著臥房和大堂。
因為小冬院荒廢依舊,楚權居住進來才顯得有了生機。
可是,後院依舊雜草叢生。
後院裡除了水井、茅房和冰窖還在使用,其餘房間和地方早已經閒置。
每年府裡存冰的時候,都會餘下很多,最後都被放進各個院子的冰窖,小冬院也不例外。
楚權踏過還很潮溼的地面,來到冰窖門口。
冰窖是半入地式的,有兩道門,兩道門之間是不存放冰的,只有第二道門後的地下冰室才放冰。
楚權推開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向下的臺階,最底是一到石門,石門後就是冰室了。
楚權緩步而下,撥出的氣這還沒有進入就已經感到絲絲寒氣,楚權每次呼吸都有肉眼可見的霧氣。
推開石門,裡面是一座一丈高三丈寬五丈長的地窖,地面鋪大塊條石,四壁自下而上先砌條石,再砌條磚,成拱形。為了更好的藏冰,中間恰留出一道夠兩人並肩透過的過道,直至最裡面。
向前大概五步,過道兩側堆砌出道小腿高的石牆,像是一個小池子。裡面擺放的冰塊很是工整,長一尺五寸,寬三寸,像是一塊塊透明的石磚堆砌而成的牆壁,晶瑩剔透。
楚權打眼瞧去,沒有瞧見男子的屍體,朝裡面走了走。果然,最裡面也有莫約五步的空地,五步的空地,冰牆之後,那個身著墨黑色衣衫的男子正躺在那,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而他身側有十一柄細長的劍堆放。
楚權覺得柴七這次倒是心細,或許是怕被小竹或者小桑來取冰的時候發現,才沒有把屍體擺在路中間。
男子的腦袋被一根箭矢,身下有血跡流到砌牆腳下,不過早已乾涸,幸好有高過小腿的砌牆,不然楚權以後再用冰的時候,心裡一定會膈應。
蹲下身子,楚權在男子身上摸索。男子身體僵硬,眼睫毛上掛著寒霜。
按到他胸口衣襟處的時候,明顯能摸到一塊堅硬的物體,楚權伸手掏出,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玉板,上面刻著許多文字。
再摸索了許久,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男子身上空無一物,倒是男子脖頸處一直黑色的印記,讓楚權留意,是一黑色的六瓣“雪花”。
見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楚權剛欲起身,眼睛正好對上男子死寂眼睛。
雖然見過的死人不少,但被死人這樣盯著,再加上此處寒氣太重,而且自己算是從死人身上拿東西,總歸讓楚權有些不舒服。於是伸手幫他合上眼睛。
看了眼腳邊的劍條若有所思,最終還是作罷離去。
可是剛離去不久的楚權去而復返,腋下夾著一個精美的匕首和小錘子,袖子擼起不斷甩著手腕,雙手上還掛著水珠。
然後,就聽見冰窖裡叮叮噹噹一陣子。不一會,一個身著黑色袍子的男子抱著一塊巨大的冰塊從臺階下面走來,隨後用腳帶上了木門,腰間還插著匕首和錘子。
楚權抱著一塊冰塊從地窖出來後,笑嘻嘻的交給小竹,說他想吃酥山,讓她看著辦。
少女抱著冰塊愣在原地,那冰塊比她肩膀還要寬。
“哦,對了,還有冰鎮些水果,最好是西瓜和葡萄。”走出小冬院的楚權探頭進來說道。
他早些命人準備了馬車。
馬車早早就侯在門口,而他則是站在大門口,等了許久,才緩緩上車。
楚權又大搖大擺的離開大將軍府了,暗處關注著大將軍府的勢力,聽到探子的稟報,都是眉頭輕抖。
他們吃驚,楚權本人,好像忘記了前日才遭人刺殺,如今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行事居然愈發高調。
而楚權這種武人竟然會坐馬車,無形中透露給所有人一個訊號,他確實身受重傷,至於他拖著受傷也要去幹的事情,讓所有人心中好奇。然後,京畿的大多數眼光都被那一輛馬車所吸引。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卻做在馬車中。同時,大將軍府裡,小冬別院還少了兩人。
楚權坐在馬車中閉眼好似睡著。
而他屋外頭戴斗笠的漢子,儼然是李柳陽。他此時手握馬僵,斗笠壓得很低,不願被陽光照到面容。
至於李柳陽和趙虎離開大將軍府,只有楚權、姚十、柴七和他們兩個本人知曉,就連同一屋簷下的四女和郭高一也沒有察覺。
“將軍,去哪?”李柳陽貼在車壁上問道。
“先去過馬巷,再去毛雨巷。”楚權說道。
兩個巷子相距不遠,算得上是鄰里關係。等到巷口後,楚權踩著車凳,在李柳陽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楚權手裡領著兩個拳頭大小的酒罈,獨自走入過馬巷,而李柳陽則是把馬車趕到槐樹下,拴好馬僵,從馬兒嘴中搶過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口中,躺在馬車上,蜷著一條腿,用斗笠罩住眼睛,咀嚼著草根。
大抵是有車在雨後泥地裡走過,楚權沿著車轍印子走了許久,最終車轍印子消失不見,而位置恰好是從巷口往巷子裡走百步。
果不其然,過馬巷中,那些無事可幹的漢子,又蹲在巷頭的酒肆談天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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