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襲

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是那樣的似曾相識，兩年前貝利亞就趁著萬聖節做了類似的事情，萬幸的是他失敗了，貝利亞曾經是我的老師,我阻止了他的終極目的，當時我還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我以為那只是一個大型黑魔法，直到這幾天我才知道他當時是要完成一個非常複雜的儀式，要獲得兩千多年來人來從未染指過的力量。

古老而強大的精靈統帥克萊門特給我指明瞭路，我當時只能選擇那條路，我破壞了儀式，並且殺死了貝利亞，但莉莉卻被貝利亞召喚並支配的邪靈割斷了喉嚨，鮮血流向了破碎的石磚，我已經看著莉莉在我面前痛苦的死去一次了，不想看到她因為我再次被殺掉。

南斯拉夫的老電影告訴我：知道的越多，距離上帝就越近。如果莉莉完全是路人,那麼蘭克沙的門徒就沒有理由殺她，她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她躲在幻界完全有能力自保，而且在那邊會有人維持穩定，這邊卻混亂不堪。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走？這邊需要我,蘭克沙手下那幫瘋子在這邊籌劃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有必要阻止他們。”莉莉說，語氣很堅定。

我知道以為我知道莉莉的脾氣，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很柔弱的女孩，沒想到這次她會這樣堅持，我不想她被捲入這件事。

“莉莉,我不想讓你捲入這裡，我見識過蘭克沙的門徒有多恐怖，這裡很危險。”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我不再是原來那個永遠躲在你身後的小女孩了，這幾天索菲亞教了我不少實用的東西，你看。”

莉莉把手指按在了一個檯燈的燈泡上，燈泡熄滅了，她把手拿開，燈泡重新又亮了起來。很有趣的小把戲，但這種小把戲太簡單了，每一個正式巫師都能輕鬆做到，如果我想的話，即使是沒有魔力，照樣是可以讓整個城市的電網癱瘓。

“你怎麼這麼一身打扮？”

我這才注意到莉莉的穿著打扮有些不像原來的她了，這是當然了，她都在墳墓裡躺了兩年了，當眼會有一些變化了，主要是心理上的變化，她穿著一件到膝蓋的白色風衣，脖子上掛著一個銀色的五芒星項鍊，腰間繫著一根有刻著一些奇特圖案的卡扣的皮帶，皮帶上掛著一把長度超過了二十公分的銀色匕首，匕首的手柄上刻著一些特殊的符文，風衣的口袋裡有一副淺褐色的太陽鏡，手腕上有帶刺的腕甲，手指上纏繞這鏈狀的護手，我還看到了她藏在袖子下面的小飛鏢。

“這是索菲亞的行頭，怎麼樣？看著還不錯吧？”莉莉在我面前轉了一圈問。

“很帥。”我說。“索菲亞的品位不錯，對了，你別動，我看看印記。”

莉莉停住不動，撥開了脖子後面的頭髮，那個印記還在，只是顏色淺了一些，但還是完整的。

“印記還在，你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了，但我知道脖子上有這麼個東西，我還是很難受，心理上的。”

來歷不明的傳喚印記確實很棘手，但目前來看這個印記還沒有表現出危害，我轉身往書房走過去。

“卡斯，你幹什麼去？印記的事不著急。”

“我換一身乾衣服。”

因為一個自稱勾魂天使的通靈師在我的頭腦裡製造了幻覺，讓我以為有一面牆擋住了我的逃離路線，然後我就試圖踩著牆壁跳過去，結果一下就跳到了一個深度遠超過我的身高的水池裡，正常情況下衣服溼了是很不好受的，但我的小腿被吸血鬼扔的暗器擊穿了，所以我的精神狀態就一直緊繃著，莉莉處理好我的傷口後，我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衣服上。

每一次死裡逃生都是一次很寶貴的經歷，被人或非人碎裂的衣服會作為紀念品留下來，所以我收藏了不少東西，對我而言被怪物抓壞的衣服很有紀念意義，我把被吸血鬼和鐵面人抓破的黑色大衣掛在了牆上，把衣服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半本《蘭克沙之詩》還能看。

“還能看，雖然我看不懂。”我自言自語的說。

不應是這樣的，它為什麼還能看？這紙是防水的，勾魂天使說她看過前半本，那她就應該知道《蘭克沙之詩》是用防水紙寫的，她不應該獨自離開的。難道她看的是另一本書？不應該是另一本，如果勾魂天使真的看過半本《蘭克沙之詩》的話，應該就是從這本書上撕下去的半本，當然這些情況的前提是她真的看過，她應該知道我拿走的這半本書是防水的，如果她真的看過的話。

勾魂天使應該是真的看過《蘭克沙之詩》的前半本，而且基本可以確定她看的就是這本書的另外一半，據我所知《蘭克沙之詩》在上世紀印了不到一千本，那個時候蘭克沙還在和議會對抗，但是現在全世界剩下的應該不會超過兩位數，如果她真的曾經得到過《蘭克沙之詩》，那一定就是這本書的前半本了，不應該是另外一本《蘭克沙之詩》，應該不會有另外一本書也被分成了兩部分。

如果勾魂天使真的看過前半本《蘭克沙之詩》，那她就應該知道我手中的半本書是防水的，她為什麼會讓吸血鬼單獨對付我？我能想到的可能的原因只有兩道三種，不管哪種對我都不是好事，想到這裡，我擔心的看向了書房外面。

“莉莉。”我說。

莉莉正拿著那把銀色的匕首瞄著飛鏢靶，那是我沒事的時候用來放鬆心情的道具，她把手上的匕首往靶子上用力一丟，結果是我的地板上多了一道刮痕。

“卡斯，你幹什麼？要是你不搗亂的話，我早就命中靶心了。”莉莉抱怨著。

“你以後有時間多練習一下吧。”我說。

其實莉莉那樣扔匕首的姿勢不對，匕首根本都刺不到靶子上，但現在我沒時間叫她扔飛刀了，現在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等著著我躲避，有些問題是不能逃避的，但有些問題我是沒有辦法面對的，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躲避問題。

“怎麼了？”莉莉的表情嚴肅了下來，“發生什麼事了。”

她去撿那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