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樹精
我按照地圖上的標註來到了郊區,我看到了這裡有一些建築物,但不是給人住的,這裡應該沒有人住,可以展開收索了,希望這次我找對了,阿羅納是生活在刑場下面的生靈,應該是不換光照的物種,我開啟了後備箱,拿出了鐵鍬和汽油,找到了絞刑架原來的位置,可以開挖了。
“怎麼還挖不到?”
挖了這麼久,我的手都快破了,我挖過不少墳墓,也燒過不少屍體,但是這裡的土質太硬了,這裡多久沒有下雨了?這裡的土很硬,而且每下都能挖到石頭。
我還是問問艾琳比較好,“艾琳,阿羅納樹精會躲在地下多深?”
“只有你確保挖對地方了,象徵性的挖幾下就可以了,阿羅納對震動很敏感,挖一些就能會感覺到你在挖它,它出來後你倒上汽油,一把火把它燒掉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那應該我是挖錯地方了,我換個地方挖。”
“阿羅納很聰明,不一定會出來給你燒,可能會繞到身後……卡斯!”
艾琳意識到到了,剛才一個有力的東西勒住了我的脖子,手機掉在了地上,很顯然艾琳聽到了,一根像老樹藤一樣的東西不知不覺間纏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以前一直很好奇脖子被纏住怎麼可能感覺不到?現在我知道了,有些時候在用力之前真的感覺不到,現在樹精用力了,它想勒死我,它差點就成功了,但我的本事我自己知道,這麼多次生命危險我都憑藉精準的槍法、敏捷的身手和飛快運作的大腦成功的活下來了。
我回身一刀割斷了樹精的手腕,或許那不能算是手腕,應該稱它為爪子,我發現我正以一個奇怪的欣賞角度看著這個樹精,真的很震撼,如果不是它剛剛要殺死我,我還覺得這是一個很美的東西,真像是一個巨匠費了幾年心血雕刻出來的藝術品。阿羅納是一個由樹枝、泥土和樹根組成非常高大的人型怪物,它有著模糊的人型外表,有手、有腳、有頭,頭顱上有兩個綠色的光點,看上去就像兩團綠色的火焰,但它的身體比例卻不像普通人。
“艾琳,我還沒事,樹精要勒死我,但我掙脫了。”我想讓艾琳知道我沒事,我暫時沒事,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
艾琳說阿羅納樹精很脆弱,很容易就可以殺死,而且它抓的人也都是八到十二歲孩子,所以我相信艾琳說的話了,可是當我真的看到一個活生生的阿羅納樹精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懷疑了,這東西真的脆弱嗎?我不敢去嘗試,這絕不是怯懦,它的寬度都超過了我的身高,它的腿比我的身體都要粗,任何人都不願意面對這個東西。
“卡斯,在你殺死怪物之前記得拍照,我要收藏怪物的照片。”
艾琳想讓我拍照,可是手機現在掉在地上了,我現在機會撿起它,等我活下來再說吧。
“我盡力。”
我盯著阿羅納,以防它發起第二輪攻擊,我距離汽油瓶不遠,我往汽油那裡跑過去,樹精很聰明,知道汽油可以燒死它,它把我抓了起來,用巨大的爪子抓住了我的腰部,像拎沙包一樣把我拎到了它的頭前。阿羅納巨大的頭顱上沒有嘴巴,它是怎麼吸食骨髓的?我想我馬上就知道了。
我要在它把我的骨頭捏斷之前掙脫開,我的手還能動,我把那把小刀扔向了樹精的眼睛,我沒有聯絡過丟飛刀,手腕上也沒有足夠的力量,但在危機時刻人是有潛力的,這一到的力度不小,刀竟然真的刺入了裡面,沒有學過丟飛刀的人基本是刺不進目標的,我以前試過,對著木板扔十幾次飛刀,結果都是一樣的,刀都掉在了地上,這次例外。樹精能感受到疼痛,把我扔向了籬笆,樹精的力量很大,我被扔到了籬笆的另一邊,籬笆上有倒刺,我被的衣服被鉤住了,掛在了上面。我轉頭看著樹精,這時候樹精已經把插在頭上的刀拔下來了,看它的動作應該是要把刀扔向我,我及時的放棄了外衣,廉價西裝本來就被刮破了,放棄也沒什麼可惜的,我沒有像預期那樣平穩的站立在水泥地上,而是摔下來的,肺裡的空氣被擠出去了,胸口的劇痛讓我快要窒息了。
我爬了起來,想要躲開樹精,我不能像砍掉吸血鬼的頭那樣殺掉它,那個樹精很快就跟了過來,我的目的是救人,不是逃命,我還不想逃,只是想躲開,最後還是要面對樹精的。樹精來到了籬笆前,用滿是葉子的手臂擊打在了柱子上,柱子被打彎了,樹精發出了哀嚎,它連忙收回了冒煙的拳頭,就像我不小心碰到了裝著剛燒好都開水的燒水壺那樣,只是它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更嚴重。
“對了,精靈。”
這東西不算是怪物,也不是神話中的邪靈,而是某種正派精靈,所有的精靈都怕鐵,但並不是都會被鐵殺死,鐵會讓精靈很痛的,精靈是一種神奇的生物,據說不管多強大的精靈都怕鹽,我在魔法學園的一個室友就是精靈,又一次我不小心在他的面前打翻了一小瓶鹽,結果他從剛吃完早餐一直數到了下午,從那件事以後,我就不敢把鹽放在外面了,我不知道具體什麼原理,只要知道精靈怕鹽和鐵就夠了,我的車裡有鹽。
樹精被纏著鐵絲倒刺的籬笆擋住了,這只是暫時的,鐵絲倒刺可以讓它感覺到痛苦,卻不能真殺死它,最多把它的爪子燒掉,樹精是樹根和泥土組成的,即使手被燒掉了,也可以再次長出來。糟糕的是我不能一直躲在籬笆後面,我的車裡有鹽,想殺死阿羅納要到車裡拿鹽,阿羅納用那雙綠色火焰一樣的眼睛盯著我,它一定能想到我來挖刑場的目的,阿羅納樹精和其他傳說中的樹精不一樣,吃人的樹精不會是善良的生物,我不能它再被抓到了,我不想被殺。
我看著籬笆的入口,我往那裡跑了過去,樹精邁開沉重的腳步也跑向了那裡,最開始它的腳步沉重緩慢,但很快我就發現它的速度比我快,還好我是先開始跑的,我領先了幾步,但它逐漸跟了上來,最終我比它搶先一步來到了籬笆門口。它真大,力量夜很大,但這種東西的慣性也很大,我從它面前跑過去的時候,它沒有立刻轉彎追我,而是向前繼續跑了幾步,就連人類賽跑到達終點後還會繼續跑幾步,像阿羅納樹精這樣巨大的東西更是要多跑幾步。
我跑到了這裡,有些時候事情越是著急越慢,鑰匙打不開後備箱了,這時候阿羅納樹精已經停下了,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了。
“慘了。”
來不及了,我轉身往旁邊撲了過去,那個樹精衝到了車強,對著後備箱蓋砸了一下,我連忙爬起來,轉身準備對阿羅納樹精開槍,在這個時候樹精也轉身了,我對著它射擊,子彈打光了,這只是讓它停了幾秒鐘,等重新穩住身形後繼續向我衝了過來,為了不被怪物打碎,我要繼續跑。
我把汽油撿了起來,轉身對著樹精灑了過去,汽油有時候可以代替潤滑油,特別是對於阿羅納樹精這樣巨大的東西,樹精被滑到了,巨大的身體摔倒在了地上,好機會,可以燒樹精了,我拿出打火機,我不抽菸,但我燒過不少屍體,打火機用過幾次,每次都能用,但這次例外,打火機不知道為什麼不能用了。每次到危機時刻我的東西都不支援我,換火柴,我隨身攜帶一盒火柴,我記得裡面還有半盒火柴,可是火柴溼了,剛才被鐵絲網倒刺刮傷了,血沾溼了火柴,剛才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樹精身上,都沒注意到衣服已經被血染紅一大片了,我可能失血過多了,可能我還沒有因為失血過多倒下,就先被阿羅納樹精撕成碎片了。
情況很糟,但我還沒有放棄,這種情況我遇到我很多次,每次我遇到生命危險都挺過來了,每次遇到類似的情況都是有人救我,或者是我高效的大腦出於自我保護自救,我承認我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但認識我的人都不能我在有些方面很聰明,我很會自救的,而且很頑強的。對我而言,災難和生命危險就像喝茶一樣平常,在魔法學園內平均一個月陷入險境一次,離開魔法學園後,幾乎是每個月好幾次,我都算不過來了,不是我喜歡這樣,是我夠頑固,能夠承受住這樣的壓力,我不會因為困難而退縮,這在於選擇,我選擇了直面殘酷和邪惡。
“來吧,我不怕你。”我對著樹精說,能不怕嗎?有時候我還真不怕,但這次我還有一點害怕的。
阿羅納樹精的奔跑速度比我快,根和枝葉組成的身體非常堅韌,擁有著足夠把我撕成碎片的力量,我不能和樹精正面對抗,學習柔道有好處,我的柔道擅長的是左勢,我肩稍向樹精偏去。樹精看到我不跑了,也停下來了,用那雙綠色的眼睛盯著我。
樹精不像是人,更像是聰明的動物,有些動物看到目標跑了,就會立刻追過去,但它要是覺得獵物不是很弱小的時候機會想到陷阱。當動物看到獵物沒有跑,又確定獵物已經注意到了它的時候,它就會覺得獵物並不怕它,或者是有其他同類在附近。當動物追趕目標一段時間後,目標突然不跑了,動物往往會理解成三種情況,第一種是已經放棄了,第二種是目標要拼命了,第三種就是目標發現自己不需要害怕了。顯然我是第二種,鑑於我之前的表現,樹精不會認為我是第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