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過龍臺
拿不起來?劍修拿不起來一把劍,你逗我玩兒呢吧?
顧懷呵呵一笑,全然不把那句拿不起當回事,直直伸手過去。
“昆吾石煉製而成的劍而已,又不是沒見過。”
劉赤亭還不知道他的劍別人拿不起來,胡瀟瀟則是一臉玩味。
不信邪是吧?那你試試唄!
接過劍柄的一瞬間,顧懷哎呦一聲,一個踉蹌。
胡瀟瀟神色玩味,伸手過去隨手拿起長劍,笑道:“不信邪?信了吧?”
顧懷簡直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唉?不對啊,那你怎麼拿起來的?”
胡瀟瀟心說我哪兒知道?我也想不通呢。
“這是秘密,回去問一問你們楊宗主就知道了。”
隨口一說而已,卻未曾想顧懷竟是當真了。
也是此時,白虯再次開口:“你們……我能察覺到危險的,真的不需要,我能報仇已經很感激你們了。”
劉赤亭蹲下拍了拍白虯腦袋,笑道:“閉嘴,有人幫忙還高興?瞧他們胸有成竹的模樣。”
顧懷一樂,“主要是我劍丸已經凝出,不用就浪費了。”
話鋒一轉,顧懷又說道:“要是沒有這把劍,多半成不了。我看你出拳,那是劍氣對嗎?待會兒你運轉劍氣,就像尋常出拳一樣,但要順著劍鋒甩出去。”
劍氣?劉赤亭心有疑惑,這不是內力嗎?還有方才顧懷提起的劍丸,這都是什麼?
只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斬龍臺快到了。
幾人返回小船,讓徐景芝與陳遠後退。
顧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胡姑娘,待會兒你我將炁注入他體內,劉赤亭,我的劍發出之後,你即刻出劍,明白嗎?”
劉赤亭點了點頭:“好。”
顧懷又對著白虯說道:“負熊,你只管矇頭往前衝,一路入海,不要回頭。但有一節,你要是敢為了修為更高,掀起巨浪危害兩岸百姓,我顧懷千萬裡也要尋到你,將你抽筋扒皮!”
白虯帶著笑意,但語氣誠懇:“顧道長放心,我若傷人,就不至於淪落到如今了。”
話音剛落,白虯抬起腦袋看向前方,沉聲道:“到了!”
峽谷之中,忽然有人聲怒喝:“大膽畜生,竟敢闖龍臺,速速受死!”
岸上一處山崖突然之間金光大放,一尊百餘丈高的金甲巨人自金光之中走出,手持大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白虯不自覺地放慢了速度,巨大身形竟是顫抖了起來。
劉赤亭微微一笑,往前走了幾步拍了拍白虯後背,輕聲問道:“負熊,客棧已經毀了,須娘也死了。你沒有退路,是死在這裡還是海闊天空,全憑你自己。”
白虯深吸了一口氣,兩隻燈籠似的眼珠子微微眯起,直視前方。
客棧毀了,娘也死了,我也到了這斬龍臺下。伸頭一頭縮頭也是一刀,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要海闊天空!”
金甲巨人手中大鉞高高舉起,一股子天然壓制蛟龍之屬的氣息附著在大鉞之上。
眼見即將落下,顧懷微微一笑,猛地張嘴,一粒劍丸頃刻間爆射而出。
只見那劍丸在半空中分化為三把長劍,帶著陣陣銀光,眨眼光景便將那大鉞擊碎,同時在金甲身上,留下三道大窟窿。
顧懷與胡瀟瀟各自將手放在劉赤亭肩頭,劉赤亭只覺得身上傳來一股子熱流,竟是與體內熱息融合!
“劉赤亭,出劍!”
劉赤亭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熱息運轉到極致,沿著手臂將氣息傳入劍中,自下而上猛地揮手,一道近千丈長的劍光斜劈過去,黑夜再次被劍光照亮!
而那金甲,竟是如同琉璃一般,在劍光之下盡數碎裂。
劉赤亭只覺得身上氣力彷彿被抽乾,身子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
此時又有人聲傳來:“過龍臺不死,當心存善念,不可行惡!”
劉赤亭深吸一口氣,但聲音並不大。
“負熊!再見就是海闊天空!”
白虯一躍數丈之高,額頭上隱約有犄角出現。
“劉大哥!胡姐姐!顧道長!徐姐姐!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劉赤亭咧嘴一笑,只覺得心中一口悶氣吐了出去,隨即再次昏了過去。
……
……
再睜開眼,是在屋子裡。轉頭往外一看,卻還在江上。
劉赤亭只覺得頭暈目眩,起身出門去,卻見身在船樓,而胡瀟瀟,就在前方不遠趴著。
“瀟瀟……”
“閉嘴!下船之後各走各的,我不認識你。”
才醒來,便聽到這一通,劉赤亭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悻悻湊過去,可連姑娘臉都沒看見,人家轉身就挪開了,還將腦袋轉去一邊。
“我……”
話到嘴邊,卻嚥了回去。
論臉皮,山溝里長大的劉赤亭,哪裡有顧懷那麼厚?
好在是徐景芝小步走過來,打著馬虎眼:“劉大哥,你這一睡又是兩天,我們都過了江陵,快到鄂州了。”
說著,拉起劉赤亭走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瀟瀟姐氣你打起架來不要命,你別多想啊!”
其實徐景芝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她知道劉赤亭山匪出身,其實很多時候,都有些……自卑。當然了,遇事之後就完全是另外一個人,行事果決,絲毫不拖泥帶水的。
此時胡瀟瀟猛地轉身返回船艙,冷聲道:“你,滾進來。”
劉赤亭哦了一聲,趕忙進去。
徐景芝則是嘖嘖稱奇,心說尋常時候的劉大哥,跟遇事之時的劉大哥,真就判若兩人啊!
劉赤亭跟著進門,卻見胡瀟瀟隨手將玄陽丟過來,“它喜歡你,是你的。”
然後又見胡瀟瀟將一箱銀子丟出來,還有破衣裳、劍,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這都是你的,拿走,下船之後咱們分道揚鑣,山高水長,再不相見。”
玄陽小腦袋左顧右盼,有些懵,估計在想,兩個主人這是怎麼啦?
劉赤亭苦笑一聲,坐在一堆物件兒前,看了看胡瀟瀟,低聲道:“我……沒想那麼多。”
胡瀟瀟冷哼一聲:“少跟我說,以後死路邊兒也沒人管。”
沉默……良久的沉默……
可是兩人住一間船艙,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劉赤亭像個悶葫蘆一樣跟在胡瀟瀟身後,可胡瀟瀟根本不理他。
這都快到江州了。
一天夜裡,劉赤亭放下玄陽,自個兒走出船艙,坐在了船樓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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