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作精讓我帶個話(中)
那人乾笑一聲:“你這又是幾座大山又是峰巒疊嶂的,我也不敢插嘴啊!況且瀲瀲師姐是不敢打死你,可她敢打死我啊!”
劉赤亭已經坐在了臺階上,聽著阮青一聲聲的放我出去,剛開始叫兄弟,幾句話就成了大哥,還沒過一個屁的功夫,又變成了大爺了。
門外那人只怕也在納悶兒,我這輩分長得是不是有點兒快了?
足足喊了一刻,那傢伙終於消停了。
可他看了劉赤亭一眼,一下子恨得牙癢癢,“不是,你他娘從哪兒冒出來的啊?這下好了,就算我不被小妹打死也要被大哥罵死,弄不好回去還得被我爹吊起來掛著十天半個月的……咱倆什麼仇什麼怨啊?”
劉赤亭輕飄飄一句:“無冤無仇啊,我採藥,路過而已,瞧你太缺德,就想著提醒那幾位仙子。”
輕飄飄一句話,說得卻實在,阮青一下子無話可說了,只得朝著劉赤亭瞪眼。
分明是個化炁修士,恐怕馬上就要衝絳宮了,即便他確實很生氣,卻沒打算對個凡人出手。
閒坐無聊,劉赤亭便問了句:“亂山不是在北邊兒嗎?她們怎麼就把我當成亂山細作了?”
阮青撇撇嘴,“亂硯山分家之後,兩派都說自個兒是正宗傳承,三天兩頭幹仗,打了八九十年了,派個細作不是很正常?”
劉赤亭點點頭,明白了。
老爹死了,倆兒子都說自己是親的,對方是乾的。
見桌上有水,劉赤亭便進屋給自己倒了一碗。但此時他才後知後覺想起阮青說的,分家?
“分家是啥意思?亂山跟硯山,以前是一家子?”
阮青一嘆,點頭道:“是啊,百年前亂硯山是瀛洲最可能躋身一流的山門,已經板上釘釘的五個金丹修士了,結果……給人乾死倆,算是三個,還有一個即將結丹嘛!剩下兩個分家之後,就一直鬧騰,都在爭對方手裡的一半硯臺,打生打死的。”
劉赤亭聞言,咋舌道:“乾死兩位金丹?什麼人這麼猛?”
說罷就灌下了一口酒,端著碗往外走來。
此時阮青剛到門口,不敢置通道:“鄧除夕啊!關鍵是,據說那時候他還不是金丹劍修呢。”
噗……一口水悉數噴在了阮青臉上,一點兒沒浪費。
“你說誰?”
阮青黑著臉,冷聲道:“鋏山鄧除夕,姓鄧,字除夕,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
說罷,幾步上去一把薅住劉赤亭脖領子,“老子不缺水,你給誰洗臉呢?”
劉赤亭哪兒有功夫理他?
以前覺得鄧大哥……那個詞兒叫溫文爾雅,現在看來,鄧大哥脾氣賊差啊!
“不是,為什麼啊?鄧……除夕,找人麻煩做什麼?”
未名是萬萬不敢再拿出來了,這是世仇啊!難不成到時候再把老王八蛋惹來弄出個石山與見山嗎?
阮青一把丟開劉赤亭,雖然生氣,但還是說道:“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南邊兒問秋城裡有個散修,妻子長得極好看,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到了亂硯山,結果就被扣下了。那女子本來是有身孕的,結果被那位即將結丹的天驕強佔身子,致使孩子沒了,女子自盡於硯山。後來那個散修來找妻子,結果只瞧見一具屍體……最後不敵,被那個半步金丹打殺了。但那個散修有個朋友,真是個至交好友啊!為了幫朋友討個說法,四處求人,可十餘年也沒人敢幫忙。後來不知怎麼回事,那人在西邊兒遇見了鄧除夕。”
聽到此處,劉赤亭緩緩起身,冷冷一句:“你覺得這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三條命在你們神仙眼中,就這麼不值錢嗎?”
阮青一下子皺起眉頭,“說什麼呢?碧遊山離得近,若不是我爹暗地裡護著那散修的朋友,他哪裡等得到鄧除夕?不是瀛洲沒有管此事的修士,是大家都沒本事管。就是我們碧遊山,攏共也就一個金丹修士,牽一髮而動全身,誰敢幫?鋏山不一樣,十二峰主皆金丹,加上一個當世劍術第一週至聖,誰敢惹?”
說得……也是。畢竟不是誰都跟我似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已經有四位金丹,算是二流頂尖了,況且瀛洲一直便是十洲最弱,有幫忙的心卻無幫忙的力。
劉赤亭看了一眼阮青,“那個奪人有孕妻子的混賬玩意兒,跟你有的一比。”
阮青破口大罵,“你他娘少胡說,老子是好色,可我不強迫別人!”
正此時,門外有人氣沖沖喊道:“阮老三,你真給本小姐長臉!”
阮青渾身一顫,嗖一聲鑽進屋子裡,躲在了一側桌子底下。
轟隆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劉赤亭只瞧了一眼,立時目瞪口呆,止不住的嚥唾沫。
門外是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姑娘,臉蛋兒白淨,身材……算是纖細,但得有個跟她一邊兒高的人對比才算。因為……這姑娘個頭兒實在是有點兒嚇人,這比秦秉都要高不止一個頭啊!站她身邊,我頂天了齊她胸高吧?
突然有些明白阮青為什麼會怕妹妹了,這擱誰不怕?
“你是誰?我三哥呢?”
劉赤亭指了指桌子,一步邁出屋子,躲去了一邊。
姑娘大步流星走來,劉赤亭嘴角一抽。果然,離得近了得抬頭看。
屋內桌椅碎裂聲音不斷傳來,慘叫聲此起彼伏,門口處卻又走來一位黑衣男子。
劉赤亭與其對視一眼,各自一臉詫異,不約而同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