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張景誠問道:“表弟,你這飛舟一個時辰應該能飛三百里左右。這麼快的速度,恐怕得五百塊靈石吧?”
劉元辰搖了搖頭:“不是,這艘鵰翎飛舟值八百靈石。”
張景誠怒道:“你剛才還說手裡沒幾個靈石,連我身上僅剩的幾塊靈石都拿走了。”
劉元辰一臉無奈:“這飛舟也在損耗範圍內,我出去賣丹藥,有好幾次都被散修圍攻。
實在沒辦法,才忍痛買了這艘鵰翎飛舟。
我之前說的跑腿費,就是這鵰翎飛舟消耗的靈石。”
兩人一路閒聊,兩個時辰後,山門遙遙在望。
前方兩座山頭分列東西,一座虹橋飛架兩峰之間。
廊橋南面掛著牌匾,上書“青丹宗”三個大字。
廊橋下方,是一座長長的石板路,通向山門深處。
虹橋下方,還有兩名養氣後期弟子看守。
鵰翎飛舟在三門前緩緩落下,看守山門的弟子喝問道:“來者通名。”
劉元辰和張景誠從飛舟上下來,各自拿出弟子令牌。
“神農堂弟子劉元辰,受命看守玉津山靈田,今日有事返回山門。”
“護衛堂弟子張景誠,受命鎮守金鰲山一個月,今日完成任務,返回山門。”
兩名看大門的弟子檢查完兩人的弟子令牌,並未發現問題,這才放行。
劉元辰收起鵰翎飛舟,沿著石板路,向山門內走去。
倒不是山門之內不能乘坐飛舟,只是在山門邊緣處,有幾層陣法守護。
在這幾層陣法前,只能在地上行走,不能飛行。
若是強闖,會引來陣法攻擊。
四階陣法的攻擊,可不是鬧著玩的。
沿著石板路走了十餘里,劉元辰這才放出飛舟,兩人乘坐飛舟,一路向山門深處飛去。
不多時,飛舟經過一個小山頭的時候,山上有一名弟子在修煉法術。
劉元辰專門在山頭上停留片刻:“吳師兄,許久不見,一向可好。”
那人仔細看了看劉元辰,又看了看鵰翎飛舟:“原來是神農堂的劉師弟,看師弟這身行頭,似乎是發財了啊。”
劉元辰擺了擺手:“這些年在玉津山那邊看守靈田,閒來無事就學煉丹。
沒想到天賦尚可,現在是一階上品煉丹師,賺了些靈石。”
聊了幾句之後,鵰翎飛舟離開山頭,繼續向山門深處趕去。
張景誠有些奇怪:“表弟,我記得你拜入宗門以來,一直比較內斂,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招搖?”
劉元辰輕笑一聲:“我成了一階上品煉丹師,你說誰最不高興?”
張景誠不假思索:“當然是靈植堂管事了,他是陳家人,陳家跟咱們兩家都不對付。
前些年一直折騰你,逼得你不得不前往玉津山避禍。”
劉元辰笑道:“正是如此,我現在才年滿十九歲,就已經是一階上品煉丹師。
有賺靈石的本事在,以後突破氣海境的可能性極大,成為二階煉丹師,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到了那時候,我必定能成為丹藥堂管事。
宗門各堂之中,丹藥堂的地位最高,神農堂只能排第二。
一旦我成了丹藥堂管事,陳家在宗內的所有子弟,地位都在我之下。”
“陳家能壓制咱們兩家七八百年,靠得就是在宗內的勢力。
宗內的陳家子弟被我壓一頭,以後就是咱們兩家欺負陳家了。”
“陳家自然不想看到這一幕,必然會想辦法收拾我。
比如,動用丹藥堂內部的關係,將我成為一階上品煉丹師的事壓下來,來個欺上瞞下。
只要等徵召令下來,上面有我的名字。
就算我是煉丹師,也得乖乖去金鰲山。”
張景誠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這番張揚,也是為了先把訊息傳出去,讓宗內都知道你是一階上品煉丹師。
一旦宗內底層傳開了,高層很快就知道這件事。
就算陳家想把訊息捂住,也沒那個本事。”
……
劉元辰將張景誠送到護衛堂,路上見到同門,就上前聊上幾句。
當然,也總是不經意地提一下,自己現在是一階上品煉丹師。
在山門遊逛了近一個時辰,直到日薄西山,這才來到丹藥堂所在的青丹峰。
青丹峰山勢雄偉,山根佔地方圓近百里。
山頂上是一塊方圓十餘里的緩坡,丹藥堂的大殿,就在這緩坡的中心處。
青丹峰是當年青丹宗的起家之地,山體內部有岩石縫隙,直通地火。
青丹宗的開山老祖就利用這縫隙,引出地火,開闢地火室,這才有了青丹宗的基業。
鵰翎飛舟在丹藥堂大殿百丈以外落下,劉元辰收起飛舟,一步步走到大殿門前。
朝著殿門躬身行禮:“神農堂弟子劉元辰,現已是一階上品煉丹師,依門規特來丹藥堂接受考核。”
青丹宗內,煉丹師地位頗高。
無論是哪一堂弟子,只要能成為煉丹師,都能來丹藥堂接受考核。
若是能透過,以後每月都能得到一筆補貼。
煉丹水平越高,補貼也就越多。
一階上品煉丹師,除薪俸外,每月可額外獲得二十塊靈石的補貼。
宗內高層非常重視這個考核,丹藥堂之中,各管事輪流負責考核弟子。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劉元辰畢恭畢敬地走進大殿,只見一名衣著簡樸的中年修士,端坐在主位上。
見他進來,那中年修士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是丹藥堂管事鄭遷。
劉元辰,你還沒有到神農堂參與考核,一階上品煉丹師的大名,卻已經傳遍整個宗門了。
我特地在這裡等著你,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雖然鄭遷話語中有責怪之意,但劉元辰卻毫不在乎,甚至心中暗喜。
鄭遷已經聽說了此事,想必這訊息也傳到了高層的耳朵裡。
就算陳家想搞事情,也來不及了。
劉元辰立刻做出一副恭謹的模樣:“弟子也是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
當年在神農堂,弟子被仇家欺壓。
求告無門之下,為求自保,只得遠離山門,到玉津山那偏僻之地落腳。
這幾年來苦學煉丹術,直到如今小有所成,才敢返回宗門。
因為擔心仇家從中作梗,這才提前將訊息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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