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陳家徹底拉下水,眾長老的心情都舒服了很多。
能在這議事殿有一席之地的人,一個個訊息都極為靈通。
陳家這次遭殃,原因大家都清楚。
就是之前陳家的陳長林,與劉元辰聯手斬殺一名手段詭異的邪修。
現在人家盯著陳家打,明顯是為了報復。
所有人都能猜到,斬殺邪修的主力必定是劉元辰,陳長林只是幫忙的。
可那些邪修特別乖,別說找劉家的麻煩,就連路過劉家附近的時候,都生怕越界,進入了劉家的地盤。
經過此事,眾人對趙鴻更加敬畏起來。
宗主青陽散人再次發話:“既然徵召範圍已經定了,此次救援陳家,該由誰來領頭?”
按照慣例,宗門需要派遣大量人手征戰的時候,都是要有實權長老掛帥的。
最常見的,就是護衛堂的堂主或者副堂主掛帥。
這次救援陳家,護衛堂又不出人,也不太適合掛帥。
而魔雲教那邊來勢洶洶,誰也不願意出頭。
眾人都看向葉凌霜。
她雖然年紀小、資歷淺,但身為神農堂副堂主,也是真正的實權長老。
或許專業不對口,但實力和地位都是足夠的。
而且,她是陳家的靠山,救援陳家也是她一力促成的,自然也該由她來掛帥。
葉凌霜也沒有推辭:“宗主,既然是我力主支援陳家,這事就由我來負責。”
……
清河鎮,劉元辰正在跟莫連山閒聊,想要多瞭解一些戰況。
莫連山取出一個傳信玉符,看了一眼。
“宗門那邊已經商量好了,再次發出徵召令,從宗內各堂挑選弟子,前去救援陳家。”
對於這事,劉元辰也沒覺得意外。
陳家的家底非常厚實,玄砂湖周圍有一條二階上品靈脈,規模還不小。
若是讓邪修佔了,就該青丹宗渾身難受了。
再加上陳家動用人脈,宗門同意派兵救援只是時間問題。
莫連山接著說道:“這次,陳長山和陳家的天才子弟陳宗明,也得參與其中。
掛帥的長老,竟然是神農堂副堂主葉凌霜。”
劉元辰面帶喜色,看來是師尊那邊使勁了,終於讓陳家在宗內的那幾個傢伙上戰場了。
見他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莫連山詢問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劉元辰輕笑一聲:“這有什麼可驚訝的?”
莫連山也沒有再談這事,轉而問道:“現在玄砂湖那邊大戰正酣,你受趙副堂主之命出來歷練,要不要過去玩玩?”
劉元辰連連搖頭:“我只是想歷練,不是想找死。
那邪修主要是死在我的手裡,估計他的同門正想找我的麻煩。
現在過去,跟找死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莫連山一臉好奇:“之前咱們連氣海境邪修都斬殺過,也沒見魔雲教發多大火。
你斬殺的那個邪修,也就只是個養氣境修士。
魔雲教那邊卻像發瘋一樣,一心要滅掉陳家。
那個邪修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讓魔雲教下這麼大的本?”
“咱們兩家可是世交了,伱給我透點底,我也早點做好防備。
以免我那些後輩惹到不該惹的人,招來滅族之禍。”
劉元辰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血蝠教是赤荒原之外的大勢力。
在這個勢力面前,魔雲教只是一條狗。
我和陳長林殺了他們的弟子,他們不敢動我,自然是找陳家的麻煩。”
聞言,莫連山看劉元辰的眼神都變了。
以前是一副看優秀晚輩的神色,現在帶上了一絲敬畏。
血蝠教是赤荒原以外的勢力,完全不把魔雲教放在眼裡,竟然不敢動劉元辰,甚至連劉家都不敢騷擾。
可見,趙鴻的背景有多麼恐怖。
此後幾天,劉元辰也沒有急著去青石山靈境,而是暫時留在清河鎮。
反正靈境那邊融合靈樞的事,已經佈置好了。
剩下的事情,就只能交給時間。
自己再怎麼忙活,也起不到作用。
而且,靈境融合靈樞,也不能一次融合多個。
否則的話,有損傷到靈境空間屏障的可能性。
清河鎮的靈氣雖然差了點,但對養氣境修士來說,已經完全夠用了。
在這邊待著,戰況有變,也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
……
半月之後。
玄砂河中游,大大小小的溪流交錯縱橫,最終匯入了一片方圓二十餘里的湖泊中。
赤荒原上,絕大部分地方都是赤紅色的戈壁,此等水鄉景象,也實在罕見。
這湖泊正是陳家祖地玄砂湖,陳家人在玄砂湖畔築起堤壩,又開水渠引水,澆灌了不少靈田。
整個玄砂河流域的河水,被陳家截流了八成以上。
也正是憑藉著玄砂河水與諸多靈田,陳家成為了清水河流域的小霸王。
如今,玄砂湖周圍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碎石瓦礫之間,還可以看到暗紅色的血跡,以及殘破的法器。
一片片廢墟,似乎在訴說著悲慘的過往。
大片的靈田,也在大戰中被破壞。
靈田中的靈植,或是被邪修挖走,或是變成了殘枝敗葉。
想要將這些靈田和靈植恢復,少說也得二三十年。
只有玄砂湖畔,在一層層防禦大陣的守護下,還保留下來不少完整的建築。
在玄砂湖北岸一個地勢較高的土坡上,有一座寬敞的宅院。
院門前頗為熱鬧,有不少身著青丹宗道袍的修士進進出出。
院中主屋極為寬敞,此時正有十幾名氣海境修士齊聚一堂。
一名身穿青色宮裝,頭戴鳳紋金冠的清冷女子高坐主位,此人正是葉凌霜。
其他或老或少的修士,分別坐在兩旁。
葉凌霜俏臉不悲不喜:“此次攻下白溪口,將邪修逼退二十餘里,斬獲多少,我方傷亡幾何?”
神農堂管事陳長山起身答道:“回堂主的話,此戰宗門弟子戰死九個,陳家子弟戰死五人,都是養氣境後期。
加上一個氣海境修士,共有二十三人受傷。
戰死的修士中,有一半都變成了乾屍。
我方在戰場上找到了三十一具邪修屍體,檢查他們的儲物袋,發現了魔雲教弟子令牌六塊,血蝠教令牌一塊。”
聞言,眾人都是滿面愁容。
他們不是在愁自家傷亡慘重,而是在愁那一塊血蝠教令牌。
雙方交手幾次之後,青丹宗這邊對血蝠教也有了一些瞭解。
這幫邪修攻打陳家地盤,就是因為有一名血蝠教弟子被劉元辰和陳長林斬殺。雖然不知道這血蝠教的底細,但也能猜出來,血蝠教的地位比魔雲教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