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HYDRA
於東水的心中泠然，一時間沒有作答。
“不出意外的話，你現在應該說話都很勉強。之所以用這種方式與我溝通，是怕我聽出什麼吧？”
恭長虹露出那個詭異的微笑：“之前你的情緒一直處於暴怒狀態，感覺不到疼痛。但現在你似乎冷靜下來，有什麼感覺了嗎？”
可怕的對手。感覺所有秘密都被他給摸透了。
於東水雖然不知為何對方能察覺到反噬；但經他怎麼一說，疼痛感真的開始迴歸。
“身為前任懲罰者，自然知道這魔力壓迫帶來的痛苦。”
恭長虹好像聽到了他的問題，帶著戲弄的語氣：“給你個建議吧，如果現在放棄手中的那女人獨自逃跑，可能還有那麼一絲絲希望。說不定今後還可以復仇呀。”
於東水聞言，頭稍稍偏向後方，眼角流露出驚人的寒意。
恭長虹見狀，再次露出微笑。
劉萱在恍惚之間也聽到恭長虹的話，知道對方是故意想引起於東水的憤怒，使他失去理智，超出反噬的極限暴斃而亡。
“東水。”劉萱舉起顫抖著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龐：“不，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看樣子是醒了。”恭長虹不急不躁地站在原處。
“不要說話，我帶你出去。”於東水沒有理會後面那人，而是對懷裡的劉萱說到。
“東水，他說的沒錯，我已經不行了。放下我吧，你獨自離開才有可能。”她的聲音已經明顯虛弱了不少。
“不，萱兒，我絕對不會放下！我答應過你，會和你——”
她用手指擋住於東水的嘴，打住了於東水的話，在嘴角勉強地擠出一抹微笑：“笨蛋，如果今天我們都死在這裡該怎麼辦？”
於東水答不上話，她重新把手搭在於東水的臉頰上，繼續說：
“我只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無論你之後是想復仇也好，想放下也罷。只要你能知道，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依舊會站在你身邊。”
恭長虹在遠處見到於東水的沉默，不失時機地開口：
“你不過是一個戴罪之軀，是全世界所厭惡的物件。趁早離開那個女人，於你於她，都會是件好事。”
“你給我閉嘴！”於東水猛地回頭，如同暴怒的雄獅一般，惡狠狠地瞪向他。
又一股強大的力量侵入後者意識，不同於第一次成功抵禦，這次是直接如洪水般湧入他腦內意識。
恭長虹瞬間如遭雷擊，精神被完全崩摧，直挺挺地倒下去，不省人事。
於東水正要進一步行動，但被她的聲音叫了回來。
“東水！不，不要！”劉萱急忙說到。
於東水收回視線，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宣，你說過你絕對不會再放開我的。這次，我也一定會帶你離開，絕對不放手！”
他再次邁開步伐，只不過步子較之前更加踉蹌，可還是堅定地走向前方。
不多時，一隊士兵聽到了這邊傳出的巨大響聲，從岔路口突出，第一眼便看見準備離開此地的二人：“抓住他！”
意念正要動時，劉萱在他懷裡發出微弱細語：“別殺他們。”
於東水一皺眉，前方計程車兵瞬間全部倒地，昏迷過去。
“謝謝。”劉萱的聲音聽上去彷彿快睡去了一般。
也就在士兵倒下那刻，於東水也半跪在地上。
他幾次嘗試站起來，但都以失敗告終。
他很焦急，她也同樣如此。
“東水，放開我，你一個人走吧。”劉萱艱難地睜開眼睛，溫柔地注視著她的愛人。
“絕不！”拼盡全力地想站起來，從牙齒縫中發出堅決的吼聲，但依舊無法成功。
“你一定要活下去，無論未來發生什麼，都要堅強地面對呀。”劉萱閉著眼，說到：
“遇上你，同樣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落入痛苦的深淵………”
“要記住哦，這個世界上還是存在善意的，不要對世界放棄希望。即使遭到背叛，也要滿懷希望地期盼明天。”
“如果、如果我也可以見到大魔法師被人們接受的一天，該多好啊。”
她斷斷續續地說完這段話，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別說這些喪氣話，還沒結束啊！”於東水的話語裡，第一次帶著哭腔。
“再見了，親•愛•的♡……”
“不，我不允許你這樣！”於東水預料到了什麼，大喊著想對她進行指令。
可已經晚了。
下一刻，她的嘴角流出鮮血。
咬舌自盡。
漆黑的夜色下，一棟房屋的樓頂，佇立著位身著暗紫色華麗長袍的年輕人，饒有興趣地觀望著幾方行動。
就算隔了千米距離，加上黑夜籠罩，他的視覺也好像沒受到什麼影響，自始至終站在原地眺望。
他一言不發，將底下發生的所有盡收眼底，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身後出現一個人影。
“很精彩呢。”年輕人頭也不回地說。
“確實如此。”後來者也來到他身旁，一起觀望。
“你都退場了，還有什麼好看的，差不多要結束了。”年輕人斜眼看了下他，而後繼續望著前方。
後來者沒有答話，年輕人等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最近都這麼閒了嗎？那個人偶你不要了？”
“‘待機’在那兒，還不到出場的時候。”後來者道。
“十幾年了，還沒找到機會？”
“過幾個月，那群傢伙就要集會了。餘需要找一個契機。”
“這樣啊。”年輕人故意發出誇張的感嘆：
“話說，那個小東西出乎意外的優秀呢。虧你們當時那麼堅持。不過就我所知，他應該沒有探測功能的魔法，是怎麼確定的？”
“這就是直覺吧。”後來者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
“直覺，嗯，是個好東西。”年輕人說：但你似乎沒料到那小東西的實力上限，狠狠地吃了一壺呀？“
“對，是餘太放鬆了。”後來者毫不理會他挑釁的話語，直接承認。
“你還真是無趣。”年輕人說著：“小東西好像倒了，你確定不去幫一下他嗎？要是被魔物局後續來的援兵抓起來，你的計劃可全都會白費。而且我還有一個直覺，他會成為你，甚至我們所有人的契機。”
“我去了。”後來者跳下樓頂。
待所有的一切都平靜許久後，年輕人嘆了口氣。
“我確實有些看走眼了呢。”年輕人轉身漫步走向樓梯：“大魔法師嗎？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