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置版·長老會
在看見如此暴躁、幾乎捨棄任何畏懼朝著自己不斷髮起攻擊的動物時，黎軒心中升起不詳預感。
這似乎是魔物化前兆。
流浪狗現在這情況和完全失去理智已經相差不遠了罷。
難道和逃跑的人有關係？
可無論怎麼看那都是人類啊，既然不是大魔法師轉世，他怎麼可能會御用魔力？
疑惑在他心裡攀升，最後在看到這流浪狗眼睛中不再是血絲綻放出的紅光這麼簡單時，果斷抽出腰間佩劍，將對方頭顱斬下。
滾落在地的狗頭，眼睛也漸漸變回原來顏色。
“局長！您沒事吧！”此刻，目擊整個事件的隊員們陸續圍聚在他身邊。
因為從剛剛情況他們也能看出，那動物有著魔物化前兆，不過是在徹底魔物化前被局長一劍斬首。
“即便它徹底魔物化，那也不是本局的對手。放心，我沒事。”
“那個逃走的人怎麼辦？要去追嗎？”
“不必，就憑我們現在這戰力，如果對方是會使用魔法的特殊種族根本就不夠看。貿然追上去不僅我們安全難以得到保障，街道上那麼多市民也可能會成為人質。本局已經記住對方容貌，到時候請求郡守釋出通緝令並交給獵魔協會，我們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黎軒說完，將劍重新收入鞘，而後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準備離開。
聖潔水晶下，環繞著懸浮晶體擺成圓形的座次，等待著各自主人到來。
房間被無數發光水晶吊燈點亮。裝飾雖然稱不上豪華，但十分美觀，能讓觀者平復焦躁情緒，時刻保持與會者冷靜。
這裡是獵魔協會深處【守望之間】，存放維持總會與所有分會平穩運轉，監視世界異常變化的【通訊水晶】所在之處。
也是長老會舉行房間。
在這裡，他們將面對永生之皇留在這世間的遺寶，獻上對世間生靈們的忠心。
舉行在此一場場直面靈魂的會議，足以維繫世界範圍內勢力格局穩定，保障全種族生命免受魔物侵害之苦。
與會者，被稱為【世界守望者】，便是這樣的由來吧。
房間門被緩緩推開，不像其他地方舉行會議那樣與會者們魚貫而入。獵魔者有紀律地一個接一個走進來。
他們並沒有直接坐到各自座位上，而是拿上早已準備好的衛生工具，對整個房間進行清掃。
在象徵著永生之皇意志的【通訊水晶】面前虔誠地進行這種儀式，相信永生之皇在天之靈會庇佑他們，保護世間免入惡魔之手。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停下手中工作，將工具放在原來地點後，坐到各自既定座位上。
與會者無一不是獵魔協會的大人物，包括現任會長、副會長三人。
還有就是原先在各自地區名震一時的頂尖獵魔者們，退休後來到總會擔任長老的十數人。
這些頂尖精銳此時正圍坐在這裡，召開獵魔協會最為神聖的會議。
“我宣佈，獵魔協會第三千六百零七次‘長老峰會’，開始。”
身為會長的卓明德，也就是前些天負責監視世界異常魔力反應，並下達指令的老者，開口道：
“此次會議提前開始了五天，想必諸位也知道是為什麼。”
依舊無人發言。會長拿出這幾天的報告資料，和有關批准稽核進入羅克郡的外族名單表格：
“這裡是近幾天關於羅克郡異常魔力反應的報告記錄，這裡是還在期限內允許逗留羅克郡附近的外族名單。”
“名單內可以使用魔法的種族，很遺憾，並沒有。”
這很正常，畢竟亞人種裡，至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發現一個會魔法。
而魔法種族，基本上都是獸型。
雖然這些“獸”具有理智，但考慮到其力量和外貌會在人類社會引起恐慌，所以獵魔協會基本上不會向魔法種族發放憑證。
這些種族也不會吃飽了沒事想去人類世界逛一圈。
“也就是說，有人偷渡了。”
【人】這個字用得並不準確，但足以表達會長想要表達的意思，與會者也知道這句話分量有多大。
“魔物局那邊調查出結果沒？”一位長老問到。
會長也只是遺憾地搖搖頭：
“據羅克郡分會反饋來看，魔物局初步認定來源是人類。但眾所周知，人類是沒有使用魔法能力的。而大魔法師轉世的可能性也為零。因為通訊水晶並沒有給出大魔法師特有魔力反應標記。”
“不過這還是給我們提供了線索，至少這個人有可能是目標同夥，幫助目標轉移我們注意力。如果能抓住此人，想必也可以套出些關於目標的情報。”
“能夠判定對方是什麼魔法嗎？或者是什麼型別？”其中一位副會長說到。
“目前只能初步確定對方魔法不是大範圍攻擊性魔法，但效果類不能百分之百有把握。畢竟因為那個人類干擾，魔物局方似乎沒有找到魔力反應真正位置。”
如果可以確認目標魔法種類，就完全可以順藤摸瓜地推斷出目標種族。
即使是獵魔協會尚且未發現種族，也大致能猜測出對方戰力水平，並加以針對性強化訓練，在遭遇戰中佔到主動上風位置。
可偏偏這次情報少得可憐，甚至連目標相貌都還是個迷。恐怕在外面偶然碰到，也識別不出對方身份，更別說發動攻擊了。
“可惡！那個人類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發言的副會長惱火道。
“聽說是貝格烈帝國首屈一指的魔術師，曾被當今皇帝御賜魔術王封號。此人在前期還平平無奇，直到近兩年才異軍突起，憑藉許多自創的高難度魔術一炮成名，至今還沒有第二個魔術師能複製。可以說在魔術領域是天才吧。”
“有沒有可能是在得到目標幫助後才出名？”
“可能性不大。暫且不論目標有沒有這種超乎尋常的智慧，把一個人類魔術師捧出名對它有什麼好處？”
會長轉移這個話題：“我認為主要問題不是出在這所謂魔術王身上，充其量也不過是為目標打掩護的棋子。真正恐怖的應該是目標暴露自己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它真正目的？”
“不錯。”會長將自己這幾天思考的結果說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公然地、毫不顧忌地連續使用魔法，無疑是對獵魔協會宣戰訊號。那個種族會膽大妄為到與如今的獵魔協會開戰？”
其他人再度陷入沉默。
“毫無疑問，沒有任何種族力量可以和我們相提並論。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有懲罰者，更重要是因為我們的戰士，都是以一當十的優秀獵魔者。”
會長的眉頭緊鎖：“所以說，我想到另一種可能，其危險程度已經不是僅限於獵魔協會，而是擴充套件到全人類範圍。”
半響後，卓明德沉重道：“多種族聯合的話呢？”
“不可能吧。”
“會長，據我所知，就連【神佑森林】裡三大魔法種族之間都存在嚴重衝突，更別說西方更加混亂的種間關係。如果他們想聯合進攻人類，為什麼還要來強盛的貝格烈帝國境內暴露行蹤，直接出其不意進攻實力較弱小的利爾聯盟中諸國不是更加好選擇嗎？”
副會長恭長虹提出反對意見。
這回，會長不得不停下發言，仔細思考自己說法。
畢竟多種族聯合不過是自己突發奇想的靈感，真正要推敲的話，確實是沒有什麼說服力。
這個“囂張”的魔力反應，更像是一個人單獨行動，而不是來自某個組織的宣戰訊號。
但還有什麼其他解釋嗎？
很長時間，都是一片死寂。直到另外一位長老發表自己的看法：
“如果說，那個人類其實就是我們的目標，只是稍微運用了一下謀略，誤導我們陷入剛剛的死迴圈呢？”
“對智者特攻嗎？”會長聲音已經開始顯得和他年齡匹配的衰老：
“那麼又怎麼解釋一個人類會用魔法？他有什麼資格成為我們的目標？”
“卓會長，您是否還記得那曾經與永生之皇爭鬥數十年的種族？”
會長臉色變得陰沉，眼睛如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般，透露出令人發寒的不安感。
“起源魔族？”
起源魔族，活躍於六百多年前的傳說種族。
其每位人類種族人，都擁有一種不同魔法。
但並不是一開始就能使用。
在他們尚未意識到自己的立場已經與其他人類分道揚鑣之時，他們還只是仇恨世界、並將這股仇恨付諸行動的恐怖分子。
統一特徵便是極度敵視世界，並且體質發生極大變化，說他們可以徒手撕開一頭熊都是小看了他們。
傳說這群人領袖，也就是後來一統魔族的魔帝，最開始和所有人一樣，並不會使用這龐大力量。
直到他得到點撥。
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學會使用魔法，並把使用技巧交給他後來的族人。
就這樣，普通人世界在短短几個月內就被奪去大半。
雖然期間也發生過一些著名反抗戰役，還造就一個個悲情史詩，但沒人可以擋住西方淪陷的步伐。
後來，魔帝勢力不再侷限於人類。與人類各個單體都具備不盡相同的魔法不同，其他種族，包括原先就會魔法的種族，他們在【魔化】後得到的魔法，在種族範圍內一樣，最多隻是強度不同。
這進一步加快魔族所謂【復仇】大業。
不過很快，人類英雄降臨。東方永生之皇崛起，雖然彼時的他還無法獨自使用魔法。
但東方尚存人類王國終於得以站在統一戰線，同其他飽受迫害的種族一起，在永生之皇領導下開始保衛家園、抵禦魔族鬥爭。
再後來，大魔法師橫空出世（也有說在那之前早就暗中加入貝格烈王國），瞬間拉近甚至反超雙方戰力差，開始期望已久的反攻。
直到將這罪惡種族的殘黨，趕入如今【魔動山脈】深處，世界才得到救贖。
大魔法師後來留下一件強大寶物，由某個神秘種族代代傳承，守護著這禁忌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