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可預期的未來

“傻瓜，現在才知道呀？”她紅著臉，靠在他懷裡：“一定會沒事的。”

他們保持這個姿勢很久後，才從沉浸中分開。

而後，於東水去到窗邊，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逐漸落下的夕陽。

她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知道魔術王還難以完全釋懷。

換做其他人，在面對幾乎是既定死亡命運時，又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歷代大魔法師轉世的資訊，她不太清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無一例外勇敢地同追殺者戰鬥。

雖然結局無法改變，但他們絕對不會因為這命運沉淪，而是運用所能掌握的所有力量，戰鬥至最後一刻。

現在這任極有可能成為他們其中一員的魔術王，又是怎樣的心境呢？他會不會步“前世”們難以挽回的後塵？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也跟著絞痛。

我已經成為他的負擔了吧。

她這樣想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現在唯一能做的，是讓他相信這世上還有人是站在他這邊才行？

那麼——

“東水。”她的俏臉此刻比剛剛在對方懷抱裡時還要發燙，咬著朱唇來到他身後。

“有什麼事嗎？”於東水沒有回頭，繼續平視這馬上要落下的夕陽。

“那個。”她最終鼓起勇氣，不過聲音同蚊子般細小，若是不仔細聽很可能會被忽視。

但對於她的話，於東水從來都聽得十分認真。

“我們，過幾天就結婚吧？”

“哦”————————“啊？？？！？？？！！？”

聲音雖然小到於東水需要全神貫注地去聽，但聽到的內容卻如驚雷般炸在他心頭。

“你剛剛說什麼？！？！結婚！！”

“嗯，嗯。”臉變得更加通紅，羞澀地低下頭，不好意思直視他震驚的表情。

怎麼會不是這種反應呢？

兩人的關係已經保持在上下難進的狀態很久了，只是因為她母親還不鬆口，才沒舉行婚禮。

但於東水此時擔心的不是那個。

“不，等等等等，等一下！”

於東水在震驚過後恢復理性：“宣，你知道現在和我結婚意味著什麼嗎？我現在可能是要被全世界追殺的物件！我絕對不允許你自己往這個火坑裡跳！”

“你是在嫌棄我嗎？”她猛然抬頭，眼中已飽含淚水，聲音裡也帶著抽泣：

“我只是，我只是想永遠站在你身旁，和你共同面對未來所有不幸！我會去習武，爭取不做你的累贅，只希望你能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站在你身邊！”

“不！我絕對不允許你這樣胡鬧！”於東水態度堅決。

她再次撲入對方懷中，眼淚浸溼魔術王灰塵僕僕的衣衫，緊咬貝齒道：“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你走了！絕對！”

“萱兒。”於東水的心理防線被擊潰，雙手一次次抬起又放下。

最後，還是選擇抱住她，表情複雜地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我也絕對不會讓那個未來出現，絕對！”

大魔法師，以其作為永生之皇魔法導師，和後來背叛並殺死永生之皇為世人所熟知。

在與永生之皇最後一戰裡，二人雙雙墜落。世界也因永生之皇的死而分崩離析。

聖皇教會等，便是在永生之皇墜落後，為維持人們信仰而建立，奉永生之皇為神明，貶低背叛神道的大魔法師，令其成為被世人唾棄的存在，被上流人士稱為“世界的汙穢”。

沒錯，是上流人士。

在某天，獵魔協會偵查到屬於大魔法師的魔力反應再現，並在判斷其為大魔法師轉世後，將其斬殺。

這似乎是個死迴圈，每到一定時間，可能是一二十年，可能長達百年，沒人知道其中原因，大魔法師轉世會再現人間。

在接近三百年時間裡，獵魔協會一共獵殺六個大魔法師轉世。基於大魔法師頻繁轉世，教會方面也宣稱他們的神終將回歸。可事情並不是那他們宣稱的那樣，永生之皇真的永遠成為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傳說。

然而大魔法師卻在不斷轉世與被獵殺的永劫中度過。

但是——

大多數底層人民，在見過大魔法師後，都被其人格魅力折服。或是幫助他們度過難關，或是拯救他們於危難之間，甚至於不惜為他們討公道肅清貴族。

這也就形成官方想盡辦法向後代傳遞大魔法師負面資訊；而孩子們的父母卻告誡他們，大魔法師是位被冤枉的好人。

如此迴圈，詭異的迴圈。

但這世上只有少數人還清楚，大魔法師與永生之皇真正恩怨在何處。如果曝出，勢必會引發大規模信仰崩潰。

所以這個秘密，深藏在那幾位人腦海裡，儲存在那無人可以進入的房間書架上。

因為這是大魔法師的選擇，是他為這個世界付出的最後的恩惠。

他們這些人本就是為了遵循那位大人的意願，守護這最後和平。

此為，英雄的無奈。

“也是無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