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屏息以待
“在最後一批騎士團部隊離開米丹哈爾的那一天,”艾塞斯坦評論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驚人的巧合?”
“因為阿達裡克,實際上整個阿達爾美亞克都被削弱了,兄弟,”伊森哈特說,“我們有責任恢復它的力量,尤其是現在沒有繼承人。跟我進去吧。”首領繼續說著,把獵鷹還給了旁邊的僕人。“我們有很多要討論的。”
米丹哈爾城堡不僅有許多樓層和高塔,它還延伸到地下深處。傳說是矮人挖的,儘管通常的說法是,任何古老的東西都是矮人建造或觸控過的。城堡的低層有幾個用途。那裡有許多大水庫,有些被河水填滿,有些則是分開的,以防陰險的敵人以某種方式汙染河流。還有大型食品店,透過每年的收穫來冷藏和更新。雖然它可能不能養活整個城市的人口太長時間,但它肯定可以養活城堡的居民很多年。
在黑暗深處還有國王的金庫,它建在一個沒有窗戶的地方,只有一個重兵把守的入口。此外,那些複雜的鎖和通往寶庫的沉重的門自然是由矮人建造的,即使地球本身裂開,它們也不會受損。最後,還有一間有特殊用途的大房間,放在食品店對面的盡頭。這裡是榮士堂。
與地下的大多數其他房間一樣,大廳是拱形的,以增加即使在夏天也能保持寒冷的效果。然而,它儲存的不是食物、水或金子,而是屍體。這裡並不是他們最後的安息之地;大廳裡只有幾百塊空石板。每一艘船都很大,必要時可以派幾個人上去。在大廳的另一端有一塊石板,是為那些更高階別的人準備的。這是一個臨時的地方,用來存放由於某種原因不能立即埋葬的死者。在戰時,尤其是圍城期間,可能會有成百上千計程車兵為保衛城市而犧牲,而在圍城結束之前,埋葬是不可能的。或者對於皇室來說,工匠們需要時間來完成石棺的成型。當老國王西格爾姆去世時,墳墓已經準備了一段時間,但行會在西格蒙德王子的情況下並沒有預見到。
11歲的男孩現在躺在凸起的石板上。他有著西瓦德血統的黑色頭髮和蒼白的面板,死後更加蒼白。諾恩們把他的屍體洗乾淨,用他們的油處理,可以減緩腐爛;如果有必要,他可能會被關在冰冷的大廳裡幾個星期或幾個月,但收效甚微。他穿著深藍色的衣服,新布料上沒有血跡。在他的胸前,他的小手握著劍柄;對一個成年人來說,這不過是一把長匕首。與城裡的許多其他東西不同,這把劍肯定是矮人們製造的,而且是最近才造出來的。這是他十歲生日的禮物。
王子在大廳裡不是一個人,但另一個人還有呼吸,還有體溫。是他的母親伊莎貝爾夫人,赫塞奧德的公主,寡婦,現在也沒有孩子。房間裡沒有椅子,實際上也沒有任何傢俱,只有棺材,是永久的,用石頭做的,不像把西格蒙德帶回米丹哈爾的斗篷。伊莎貝爾就這樣站著,偶爾用手摸摸冰冷的臉頰,這樣或那樣地梳理幾根頭髮,或者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打亂他的手的姿勢。
腳步聲打斷了她的遐想;雖然很輕,但即使是最輕微的震動也會在昏暗的石頭大廳裡迴盪。“伊莎貝爾夫人?一個聲音說。是愛麗絲,前龍王。那個女人沒有回答,所以艾利斯繼續接近她。“我聽說你從昨天起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大廳,”艾利斯接著說,但還是沒有迴音。“夫人,您需要休息。和吃的。別的地方。”
“這有什麼關係,”伊莎貝爾語調平淡地說。
“這對我很重要,”艾利斯說著,小心地靠近了些。“我不願看到你日漸消瘦。”
“他們殺了我的孩子,”伊莎貝爾說,她的聲音仍然單調。“我的丈夫對他們來說不夠。他們不得不把我的孩子也帶走。”
“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艾利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說,“但你不應該跟著他們。”
她也只是斜著身子,背對著王子的身體。“我為我的兒子而活,”她低聲說。“他本可以成為一個強大而偉大的國王。我現在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還在你身邊,”愛麗絲開始說話。
“你!你本該控制阿達爾星的。你應該保護我兒子的未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她說,憤怒地瞪著他,然後把目光轉回兒子身上。
“我理解你的憤怒,”艾利斯慢慢地說,“但我對你兒子的死沒有責任。如果你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那就考慮報復那些真正該為此負責的人吧。”
“你知道這是誰的箭乾的嗎?”你能告訴我是誰流了我兒子的血嗎?”伊莎貝爾尖銳地問道,把她的手放在西格蒙德的喉嚨上,箭刺穿了他的面板。
“我不知道是哪隻手鬆開了那支箭。但我知道是誰的命令,”艾利斯說,這使伊莎貝爾回頭看了看他。“是誰讓西格蒙德離開了這座城市,離開了要塞的保護?”王國的繼承人死了,誰能從中獲益?現在誰是王國裡最有權力的人?”伊利斯問道。
“維爾,”伊莎貝爾低聲說。“威爾,”她嘶嘶地說。
“別忘了狄奧斯坦,”艾利斯接著說。“這也是他的設計。”
“我一個也不會忘記,”伊莎貝爾發誓。
“夫人,你並不孤單。我們不會讓他們逃脫正義的審判,”艾利斯說著,又一次撫摸著伊莎貝爾的肩膀。她轉過身來再次凝視著兒子,但沒有和他握手。
在瓦爾的住所,門口有額外的警衛。這一天平安無事地過去了,晚上的第一次鐘聲敲響了,但是莊園裡的居民仍然感到城市的壓力;誰也不敢猜測這一夜會發生什麼。雖然該市許多其他地區的街道上都擠滿了哀悼者,但東北部地區卻空蕩蕩的;亞達力的貴族們都呆在城牆後面,他們的侍衛和僕人圍繞著他們。因此,很容易看到和聽到一個騎手從寺廟廣場迅速地來到阿恩斯威格。谷地外牆上的一些弓箭手準備了箭,地面上計程車兵則準備了長矛。
當騎士走近時,衛兵們看到他的斗篷在身後飄動著紅色和金色,然後才認出他的臉,趕緊開啟了大門。騎馬的人沒有放慢腳步,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跑進了他的馬倒下的院子裡;他自己優雅地從馬鞍上下來,在馬倒在地上的時候站了起來。監獄長、他的女兒和侄子被這騷動嚇了一跳,一個接一個地從房子裡走了出來。“康斯坦斯。”瓦萊利安認出他哥哥後驚訝地說。“我昨天才發了一條訊息。你怎麼已經來了?”
康斯坦斯解釋說:“訊息比米達哈爾的鳥類更早到達瓦爾卡斯特。”“我幾天前就走了。坐小船順流而下到冷港,騎了兩匹——”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旁邊的馬,“——三匹馬累死了才到這裡。”
“人?”瓦萊利安震驚地說。
康斯坦斯說:“有幾匹馬和我在一起,但他們的馬很慢。”“我把他們遺棄在冷港和這裡之間的某個地方。”
“您及時趕到了,父親。”康斯坦丁說。“葬禮就在明天。”
“很好,”康斯坦斯點點頭。“之後,我們必須開始制定計劃。”
“什麼計劃?瓦麗問。
“我們的家庭岌岌可危,”康斯坦斯告訴她。“但在每個悲劇中都有機會。我們必須想辦法把這變成我們的優勢。”
“這似乎很殘忍,”瓦麗平靜地說。“王子還沒下葬呢。”
“也許是冷酷無情吧,”康斯坦斯承認。“但是我們的對手不會無所事事,我們也不能這樣做。”
“進來吧。”瓦勒裡安說著,把手搭在哥哥的肩膀上,領他進了屋。“喝點酒,喘口氣,我們再談談。你也一樣,康斯坦丁,你也去吧。”監獄長、他的兄弟和侄子走了進去,瓦麗留在外面,看著馬廄的人把康斯坦斯的馬的屍體搬走。
在城堡的廚房裡,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人的食物,忙忙碌碌。然而,當第一次晚上的鐘聲剛剛響起時,晚飯已經吃完了,廚房的僕人們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食物都打包好了,不過當庫克警惕的眼睛在別處時,大多數人都自己吃了幾份。鍋、鍋和盤子都被洗得乾乾淨淨,放在一邊。
當活動平靜下來,一天的家務快要做完時,凱特洗了手和臉,走到她和其他廚房女孩共用的房間,換上了一件乾淨的連衣裙。她回到廚房,朝出口走去,這時庫克尖銳的聲音攔住了她。“你上哪兒去?”她想知道答案。
“工作已經完成了,這不關你的事。”凱特同樣嚴厲地說。
“當你在我的廚房工作時,你就是我的責任。”庫克反駁道。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要去聖殿,”凱特不情願地回答。
“這個晚上不適合外出,”庫克粗魯地說。“尤其是對年輕女孩來說。”
“我要直接去神社。對於idea,”凱特澄清道。“那我就回城堡去。”她伸出手來,裡面有一個銀元,那是一個廚房女工幾天的工資。
庫克的臉色略微柔和了一些。“好吧,那就直接回來。我不喜歡你晚鐘後還在城堡外面。明天我們有很長的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最好保持清醒,姑娘。”
“我會的。”凱特保證道。庫克釋放了她,讓她去神廟,留下她的祭品,為死去的王子祈禱,就像許多其他平民在這些日子裡做過和將要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