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最後的平靜(1)
當戰鬥在距離城市數英里的平原上激烈進行時,託斯莫爾正經歷著平凡的一天。要過好幾天才有訊息告訴他們一場戰鬥已經打響,更不用說結果了。另一個故事卻席捲了託斯莫爾,因為它只需要從宮殿傳播到城市的其他地方。在每一個家庭和每一個酒館裡,都流傳著一個涉及黃袍牧師和赫塞奧德貴族成員的醜聞故事。故事中的名字各不相同,有時神職人員的膚色也各不相同。不過,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個最好的故事。骯髒的牧師和麵目可憎的貴族,在下層地區的小酒館餐桌上,都是好人;據傳聞,故事中還有一個英雄,一個拯救女王的年輕瀟灑的劍客和一個平民的英雄。
謠言的最後一個部分,是這個劍客的身份,這是在整個故事被講完之後才公佈出來的。有些人嚴肅地低聲說出這個名字,有些人難以置信。這位英雄竟然不是別人,正是利安得,已故國王的私生子,普遍被認為是一個沒用的酒鬼,這是一個事實,一半的城市覺得迷人,另一半覺得可笑。
在託斯莫爾的一處場所,託伊唱完了他的新民謠《劍客與女王》的第一段。它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也許更多的是由於主題的受歡迎程度,而不是詩歌創作者的技巧,特別是考慮到特洛伊到目前為止只完成了最初的幾句詩。託伊鞠躬退場,回到一張小桌子旁的座位上,一個戴兜帽的人正坐在那裡等他。“你怎麼看?”吟遊詩人問道。
“太可笑了。”利安德從掩蓋他身份的笨重兜帽裡哼了一聲。“我們的決鬥絕對比不上第一次世界大戰。我的行動沒有精靈的優雅,我的對手也沒有小矮人那種冷酷的毅力。”
“你是我見過的最沒品位的人。”託伊說著受到了侮辱,喝了一大口麥芽酒。“歌曲潤色,人們期待並欣賞它。”
“顯然,他們從來都不是這些歌曲的主題,”利安德嘲笑地說。
“如果你保持這種態度,你也不會是。”託伊反駁道。對此,利安德聳聳肩,喝了酒。“我想,對你來說,宮裡的情況已經改變了吧?”特洛伊問道。
“我想人們對我避而遠之。他們似乎不確定該怎麼看我,所以他們保持距離。這很令人愉快。”利安德微笑著說。
“王后呢?”你救了她的命。”特洛伊指出。
“嗯,我想準確地說,我沒有,”利安德猶豫地承認。“但她似乎對我有不同的看法。這樣就有好結果了。”
“如果沒有別的,至少你對她的意圖變得清楚了。即使你幾乎要自殺才能做到。”託伊說,聲音中帶著刺痛。
“我不珍惜這個想法,”利安德說,憤怒地舉起雙手。“我已經無計可施了。我必須做點什麼,我想不出別的什麼。”
“即便如此,”託伊反駁道,“下次你打算死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提醒我一句。也許是某種告別的姿態。”
“我給了你一袋銀子,”利安德抗議道。
“錢幣是朋友的可憐替代品。”託伊平靜地說。
“這很公平。”利安德點點頭,他自己的聲音也降低了。“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下次我打算死的時候,我會提前一天通知你的。”年輕的貴族帶著挖苦的表情補充道,吟遊詩人忍不住露出了模糊的微笑。“現在我得去別的地方了。利安德對他的朋友說,離開酒館前把一小疊硬幣扔在桌子上。
利安得沿著城市的圈子往上走,來到了第二區。他發現了一座看起來幾乎被遺棄的老房子。進屋後,利安德小心翼翼地穿過佈滿灰塵的大廳。“休伯特大人?”他喊道。
“誰在那兒?”一個聲音回答,不一會兒聲音的主人也從陽臺上往外看。
“我曾經是你的學生。”利安德邊說邊向前走了幾步。“我年輕的時候。我叫——”
“利安得,”休伯特邊回答邊從樓上走下樓梯。“我在任何地方都能認出這種慵懶的姿勢。你是來結束訓練的嗎?”
“不完全是,”利安德忍不住笑了一下,但他的舉止很快又變得嚴肅起來。“恐怕我是來給你帶來壞訊息的。關於你的兒子。”
“他因為叛國罪被捕了,是的,我知道。”伯爵走到樓下,目光從利安德移開,望向空蕩蕩的大廳,冷冷地說。
“你早就知道了?”利安德疑惑地說。
“是的,”老人回答說,坐在樓梯最低的一個臺階上。“許多宮廷侍衛和我一起在國王之刃。他們不時來看我。他們告訴了我果園裡發生的事。”
“對不起,”利安德猶豫地說。“休伯特大人,我一直很尊敬您,我不希望捲入使您悲傷的事情中。”
“是你說服我兒子做叛徒的嗎?”休伯特轉過頭直接看著利安德,問道。
“我沒有,大人。”利安德結結巴巴地說。
“那我就不怪你了,”休伯特漫不經心地說。“但我很感激你花時間去看望一位老人。”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非常欽佩你,”利安德承認。“我父親對你評價很高,說你的劍術高超,對他忠心耿耿。”
“你父親是個好人,”休伯特點點頭。“一個好國王。不是沒有缺點,但比我認識的許多掌權的人都要少。”
“你能告訴我有關他的事嗎?”利安得問道。這使伯爵轉過身來,又仔細地看了他的年輕同伴一眼。
“如你所願。但先告訴我一件事。我們年輕的王后,你父親的繼承人,值得為她而戰嗎?如果我的休把你刺死,她還值得你去死嗎?”
“是的,”利安德毫不猶豫地說。“我想是的。”他更緩慢地補充道。
“那你知道我能教給你的最有價值的一課了,”休伯特把一隻手放在年輕人的肩上,對他說。“你本來可以做一把很好的王者之刃。讓你父親感到驕傲。您使我感到驕傲。”伯爵接著說。
“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利安德說,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你能多給我講講我父親的事嗎?”
“很好,”休伯特表示同意。“不過,之後我們要去體操館,在那裡你要練習正確的姿勢,直到我滿意為止。”伯爵威脅道。
“明白了。”利安德笑道。
當利安德往上朝城裡走的時候,託伊卻往下走,找到了第五區和蓋伊的酒館。在這裡,他演奏了幾首新歌謠,換來了一頓晚餐。他一邊吃著燉菜,一邊忙著創作下一段詩。在這段詩中,英勇的劍客最終戰勝了卑鄙的惡棍,這時另一個人倒在了詩人旁邊的空座位上。
“你?託伊問。“怎麼回事,傑弗裡?”
“沒錯。”戈弗雷證實道。“你還記得,我真是受寵若驚。”他接著說,儘管這話聽起來有些嘲諷。
“你想要什麼?”託伊愁眉苦臉地說。
“你似乎懷有敵意。”戈弗雷說。
“你騙了我。你讓我對你說了各種各樣的話,”託伊繼續說,他的怒容加深了。
“你似乎很渴望自己說話,你自找的麻煩讓你吃飽了。就是他。”戈弗雷說著,朝蓋伊點點頭。“我告訴過你,如果你懷疑我的意圖,就向他打聽我的情況。你呢?”
“沒有。”託伊承認。“我有點忘了。”
“託伊。”戈弗雷說,身子前傾,聲音裡沒有一絲歡笑。“你要麼相信我,要麼不信任我。但你關心你的朋友利安德,對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不要再懷疑了,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利安德怎麼會參與其中?”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戈弗雷回答。“你有沒有觀察過你的朋友和牧師見面?”特別是那些穿白袍的人。”
“我想利安德甚至都不知道神廟裡面是什麼樣子。”特洛伊哼了一聲。戈弗雷嚴肅的表情使吟遊詩人也變得認真起來。“沒有。我從沒見過利安德跟穿長袍的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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