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想要感知父皇祖龍的氣息,然而,無論他如何催動血脈之力,都無法感應到那熟悉的威壓。朱雀目睹著贔屓的痛苦與迷茫,心中略帶複雜。
她將龍漢初劫的始末,將太蒼創立神祇之道,身化地脈,彌補三族過錯的壯舉,以及如今洪荒的格局變化,娓娓道來。
贔屓聽著朱雀的講述,開始反思,最終,他不得不承認,三族的衰敗,即是天命所致,也是咎由自取。
“贔屓,你身隕多年,對如今的洪荒一無所知!帝君創立神祇之道,以身作則,身化地脈,彌補我三族犯下的過錯,便是你父祖龍復生,也不敢對帝君不敬!”朱雀道。
贔屓似未聞其言,目光空洞,凝望東海,心中波瀾起伏,昔日龍宮的輝煌,如今已是滄海桑田。
太蒼徹底掌控東嶽業位,周身神光內斂,一步踏出,回到朱雀與贔屓身旁。
太蒼目光平靜如水,落在贔屓殘破的龍魂之上。
八十一年的南明離火焚燒,贔屓的龍魂雖千瘡百孔,卻也洗去了魔氣,露出了幾分昔日龍族太子應有的威儀。
贔屓心中五味雜陳,龍族太子之尊嚴,如今已是過眼雲煙,他緩緩低下高傲的頭顱,低聲道:“帝君,贔屓方才衝撞帝君,罪該萬死。”
這突如其來的認罪,讓朱雀也為之一怔。
她原以為贔屓即便清醒,也定會顧及龍族顏面,不料他竟如此乾脆。
太蒼微微頷首。
“何罪之有?”
他此時負手而立,周身土黃色道韻還未來得及散去,與泰山神域渾然一體,宛如天地質問。
贔屓龍魂似是回憶起了龍漢初劫的慘烈,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龍族掀起殺劫,致使洪荒破碎,生靈塗炭,此乃滔天大罪!贔屓身為龍族太子,難辭其咎!”
太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心中也有些許意外。
他之前便有拉攏贔屓之意,贔屓龍子成為鬼族,不僅可以收服一部分龍族殘餘勢力,也為神道幽冥增添一員巔峰神君,更重要的是,平衡了神道內部的勢力,避免了鳳族一家獨大。
“你初醒不久,心中尚有疑惑,也是情理之中。”太蒼語氣淡然,“況且龍漢大劫,乃是因果迴圈,並非龍族一力造成。”
贔屓依舊低著頭,不置可否。
深深作揖:“帝君仁慈!贔屓方才矇昧無知,險些鑄成大錯,實在罪無可恕!若帝君不棄,贔屓願以殘軀融入帝君神道,為洪荒眾生,為龍族贖罪!”
八十一年的烈火焚燒,讓他徹底認清了現實,龍族氣運衰敗,昔日的輝煌早已不復存在。
坦然認罪更多的是為了自身的生存以及殘存龍族的未來。
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孤魂,雖為神君巔峰,看似強大,但在未來新的洪荒秩序下,卻如同無根浮萍,想要在新的洪荒秩序中立足,甚至保全殘存龍族的一線生機,就必須尋求新的庇護,依附於新的勢力。
太蒼似笑非笑,反問道:“你對神道,瞭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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