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混沌,無邊無際,無始無終,是為萬物之源,亦是萬物之終。
浩瀚無垠的混沌之中,時間與空間都失去了意義,唯有永恆的寂靜與虛無。
混沌深處,一座古樸而內斂的宮殿靜靜懸浮。
宮殿周圍,似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混沌之氣隔絕在外,自成一方玄妙空間。
紫霄宮。
鴻鈞端坐於紫霄宮內的雲床之上,周身環繞著淡淡的紫氣。
他本應摒棄了七情六慾,但此刻,他的眼底深處,卻有嗔念掙扎。
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虛影。
這道虛影與鴻鈞一般無二,彷彿是鏡中倒影,卻又散發著獨立的氣息。
“未曾料到,曾經本座的一念之仁,竟令你生出意識。”無情之聲自鴻鈞口中傳出。
“鴻鈞”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似是嘲弄,“你之所謂仁念,不過是欲借吾身彌補自身本源之缺,不願傷及吾鴻蒙炁本源罷了,如此行徑,談何仁慈?”
鴻鈞聞言,聲音冷冽:“這方天地,不過是吾對洪荒世界的複製,你的一切掙扎與抵抗,徒勞而已。”
“鴻鈞”沉默不語,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幽暗,仍舊默默抵抗。
鴻鈞冷哼一聲,問道:“東域那個異數便是你所為吧?”
“鴻鈞”虛影詫異看了鴻鈞一眼:“我自誕生意識以來,便一直被你鎮壓於此,如何有能力插手洪荒之事?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鴻鈞流露出一絲怒氣,顯然不相信“鴻鈞”的話:“少在這裡裝無辜!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鴻鈞”依然保持著微笑,眼神清澈,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我現在為一體,我的能力你最清楚不過,我若真有這個本事,又何必等到現在?”
“你……”鴻鈞頓時語塞,他心中也清楚“鴻鈞”所言非虛,“鴻鈞”一直被他壓制,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插手洪荒之事。
但除了“鴻鈞”又有誰可以在他混元無極眼皮底下製造異數。
“莫要得意太早!”鴻鈞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你以為出現異數就能阻止我?天命在我,你阻止不了!”
“縱使你拖延吾三萬載合道又如何,憑他一個藉助業位成就的混元金仙,又如何能撼動吾定下的天道大勢。”鴻鈞的聲音中充斥著自信,在他看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你要知道,混沌之大,遠非你的想象,盤古也只是個失敗品罷了,更不用說吾複製的這個仿製品。”鴻鈞的語氣中夾雜著不屑,在他眼中,“盤古”和這方天地,都只是他通往超脫的踏腳石。
“這方天地以及你,終將融入吾之大道,成為吾超脫天地的養分。”
“鴻鈞”淡淡一笑,嘲弄之色一閃而逝,他明白,鴻鈞的自信來源於他的實力和對天道的掌控,但僅憑一具屍身,便想收割這方天地,未免太過自負了。
“萬靈皆有私慾,那些先天神聖高傲無比,又有誰甘心被人束縛?”鴻鈞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質問“鴻鈞”。
“你不要急,也不用向我證明,這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該操心的,你不需要同我說這些。”“鴻鈞”看著鴻鈞,略顯無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