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久不見

“醒了！”修衍倒了杯水，遞到駱染身邊。

駱染沒有接只是躺在床榻上看屋頂，兩眼無神自言自語道：

“我真希望一直長醉不醒，這樣就沒有痛苦了。”

“至於麼！不就丟了一個娘們，你好好讀書考個狀元郎，到時候妻妾成群氣死她們！”

“咳咳咳……”

駱染劇烈的咳嗽起來，可憐兮兮的看著修衍：

“兄弟，你還是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別呀，咱倆聊一會。”

“聊什麼？”

“那你就給我說說你是怎麼認識呂夫子的吧。”

“你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唄，呂子啊，那可是能排進天下前十的人物，據說他至今未曾收徒，最後居然選了你作入室弟子，這麼大的八卦我怎能不瞭解一下。”

“也沒什麼稀奇的，有一年我在宋州遊歷，登上了當地的大嶽樓在裡面題了首詩，然後就被那老傢伙盯上了。”

修衍好奇的問道：“你寫了什麼，居然能入呂夫子的法眼。”

“早就忘了，反正就是把那個呂老頭痛罵了一頓。”

修衍瞪大眼睛，吃驚的說：“啊？！你把呂夫子罵了一頓，最後他還要收你為徒？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估計那老頭有病，當時我在詩裡把他罵的狗血淋頭，還故意把呂寫成驢，管他叫驢子。”

駱染接著道：“後來他聽說了這事，就派人把我叫了過去，他見到我的時候吹鬍子瞪眼估計是想要教訓我一番，誰知道他摸了我手腕一下後立即就變了臉。”

“他說我是什麼萬年不遇的奇才，還讓我拜他為師學習儒林功法。”

修衍接茬道：“你當時沒有答應？”

駱染點點頭。

“為什麼？你傻啊！那麼好的機會你都沒抓住。”

駱染反問：“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罵他麼？因為他極力推崇禮教，主張淡化情慾，他認為人皆因感情用事才會亂了禮法，還寫了一篇文章大罵那些歌頌男女情愛的詩人們。”

“我當時正在為馨瑤之事傷心欲絕，情之一字敢叫人生死相許，所以我認為情才是世間最珍貴的東西，那個姓呂的老頭簡直是胡說八道，於是我就跑到他的地盤寫了首詩把他痛罵一頓。”

“我靠，佩服啊兄弟，你膽子可真夠大的，他可是文壇泰斗，當時你真要得罪了他這輩子仕途無望啊！”

駱染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也是喝多了。”

他理了理思緒接著說道：“這下你懂了吧，我一旦拜他為師，那麼他必然會反對我和馨瑤的事情，我又怎麼能答應他呢。”

“原來你是為了那個娘們才拒絕呂夫子的，哎可惜了，你要知道一旦踏上修行之路好處太多了，別的不講，有呂夫子在讓你增加幾百年壽命還是沒問題的。”

“沒有馨瑤在，活的那麼長有什麼意思，再說了，我真要能拒絕他就要好了，這個老傢伙陰險的很！”

駱染咬著牙根，恨恨道：

“我臨走的時候老傢伙還是不依不饒，非要塞給我一塊玉佩，說裡面有他一道分識，關鍵時刻能救我性命，但是他還說我一旦用了這塊玉佩就等於承認了我們之間的師徒關係。”

“果不其然，最後我還是用了這塊玉佩，我估計他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了！”

修衍一拍大腿，氣憤道:“嘿你說這老頭兒，真是一肚子花花腸子，要不都說讀書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呢！”

駱染不說話，黑著臉看著修衍。

“呃···兄弟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說你。”

為了緩解尷尬，修衍轉移話題問道：“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都答應那老傢伙了，現在馨瑤也離我而去，我無牽無掛孑然一身，倒不如陪呂老頭去讀讀先賢典籍，了此殘生。”

修衍鄙夷道：“那你怎麼不出家做和尚？”

“聖人有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敢隨意損減！”

修衍聽得心煩意亂，腦殼疼：“得得得，你打算何時去宋州？”

駱染思考了一下，翻身坐起：“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

“你沒事吧？晚飯不吃了。”

“這個地方離馨瑤太近，我在這裡只是徒增傷感，葉少俠你看，今夜月明星稀好風無限，我這就前往渡口乘船渡江，沿路正可以欣賞良辰美景，如何？”

“……村子外只有條小溪，你想坐船可能是夠嗆，實在不行你可以砍些樹枝搭個木筏，你身子輕應該架得住。”

“哐當！”門被推開了。

周蔓氣呼呼站在外面：“不行，你哪也不許去！”

修衍愣了愣，指著她控訴道：“你偷聽我們男人說話！”

“駱大哥年年都來，他那點事我比你清楚，幹嘛要偷聽！我是來喊他吃飯去的。”

駱染說道：“不必了，我打算現在就走。”

周蔓伸開兩條細長的胳膊堵住門口：“不許走，要走也得等五日之後再走！”

修衍摸著下巴，思索道：“五日之後，那不是幻月城遷移……嗚嗚嗚……”

他話沒說完嘴巴就被捂住，周蔓似乎很緊張修衍繼續說下去，所以力氣用得很大，差點把修衍憋死。

“葉公子，你跟我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之後，駱染被強迫留了下來，自己去吃晚飯。

修衍百無聊賴地蹲在房門外，肚子餓的咕咕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