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和第三

清晨。

“修衍，修衍你醒不醒，到底醒不醒。”

雲玲騎在修衍身上，正用肉乎乎的小巴掌一下一下的拍打他的臉頰。

修衍悠悠轉醒，無奈的看著雲玲說到:“呃…你是想要打死我嗎？”

“太陽曬屁股啦，你還不起來，對了，你今天臉色好難看，慘白慘白的，是不是生病了。”

修衍艱難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他沒有和往日一樣逗雲玲開心，似乎是有心事。

他捏了捏鼻樑，醒了醒神開口道:

“我沒事，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但是你今天的臉色真的好難看，我們去找老醫怪看看去吧。”

雲玲似乎想起什麼來了，一驚一乍道:“哎呀，是不是昨天我給你吃的藥有問題，不會又遇到騙子了吧？”

修衍心道你找的那些神醫就沒有一個不是騙子的，要不是他體質超強早就被那群庸醫給害死了。

修衍啞著嗓子，難受道:“也許是吧，下次還是別買那家的藥了，沒什麼作用，還難喝。”

雲玲難得體貼了一次，乖巧地從桌上倒了一杯熱水，雙手捧著遞給修衍。

“那好吧，可你現在總要去找大夫看一下呀，老醫怪雖然脾氣古怪但醫術還是蠻厲害的，我們去求求他吧。”

“我真的沒事，對了，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待在家裡，餓了就去找王叔，你不是最愛吃他做的飯麼。”

“喂，你去哪啊，不是剛剛執行完任務嗎，怎麼剛回來就走，你不是又想騙我吧！”

修衍沒有回答雲玲，直接走出屋外。

“喂……喂……！又溜了，氣死我了，整天就知道四處亂跑，不知道家裡有孩子要照顧嗎？！”

雲玲氣狠狠的把水杯往桌上一墩，一屁股坐到床上，沒一會又站了起來，朝著桌腿就是一腳，然後疼的躬成一個蝦球。

修衍出了住所後突然氣勢大變，遇上任何人都不再點頭哈腰，眉目凌人一如當初那個真正的天下第一殺手。

周圍的殺手都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修衍那小子怎麼了，是不是昨晚喝大了，忘記自己中了蒼鏽。”

“我眼花了？那孫子怎麼突然嘚瑟起來了，看慣了他那副奴才相，現在一拽起來……我好想打他啊。”

“我也是……呃，可惜咱們現在還打不過他。”

“怎麼辦，好想打死他啊。”

“你們說，有沒有另一種可能，他已經恢復了，所以才敢這麼張狂！”

“不可能，自從三百年前懸湖姜氏一脈徹底絕跡天下，蒼鏽之毒就再無人可解，修衍怎麼可能恢復，沒有道理啊。”

…………

行至極淵入口時，修衍忽然被守衛攔下。

“修衍大人，還請您出示通行令牌才可出入。”

“你說什麼？！”修衍語氣森寒。

“您不要難為我等，您又不是不知道，所有殺手出入極淵都需要出示首座親自頒發的令牌，這是歸途鐵律，違者當誅……”

“啪！”

清脆的耳光響起，那名守衛直接被修衍一巴掌甩出幾丈遠。

“混賬，還有膽跟我提歸途鐵律，所有天字號殺手皆可自由出入極淵你不知道嗎，你是聾了還是瞎了，睜大眼睛看著我，難道我修衍不是天字殺手麼？”

“當然……當然是。”

“那還不滾開！”

“可是上面已經有了交代，由於您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您現在出入極淵也需要……”

修衍打斷他。

“上面交代？你敢告訴我是誰交代的麼？沒有首座的親口諭令，哪個混蛋敢剝奪我修衍自由出入極淵的資格！”

“這……小的不能說。”

“那就滾，再敢阻攔，殺你！”

極淵百里以外的密林中，一個銀袍女子已經在此等候很久了。

此女正是天下第三殺手楚菲。

不久後，修衍也到了此地，二人會合。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些麻煩，來晚了一些。”

“你昨夜捏碎了我的傳信神符，可知此符何等珍貴，你只有這一次神不知鬼不覺聯絡我的機會，到底出了什麼重要的事。”

楚菲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訝道:“不對，你的氣息！你已經……跌落地境了！”

“…………。”

修衍沉默了一會，問到:

“你不殺我？現在的我不是你的對手，這可是千載良機，殺了我，你就能一躍成為世間第一的殺手了。”

“我不屑那些趁人之危的下賤手段，你敢冒著生命危險找我，恐怕是為了那個小丫頭吧。”

“楚菲，你我之間的恩怨與雲玲無關，她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孩子，如今我是萬劫不復之身，只有你能救她了，我希望你能幫我這一次，不要讓她跟著我陪葬。”

楚菲:…………。

“修衍，我是真的瞧不起你，你這樣的懦夫根本不配做天下第一殺手。”

“即使你跌下地境，也是玄境後期的強者，只要你不屈不退，你依舊可與我一戰，這一輩的殺手裡依舊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不就是跌了一個境界麼，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現在卻頹喪的像個廢人，交代遺言一般的找到我求救，像一條被人丟棄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