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燕境邊塞，入夥打劫

這當然不是什麼雲彩成精，而是葉開惡趣味發作，吐納雲霧招搖過市。

進入北境之後，他一路披星戴月、風餐露宿一連向北跋涉兩千餘里。

這一路他幾乎從來沒有進過城鎮，都是在荒郊野外中行走，因為他身上沒錢，進了城也只能捱餓，在野外反倒可以採果捕獵為食。

入目一片荒涼，這裡已經接近邊境人煙稀少，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黃沙吹的人心裡空落落的，彷彿被流放到了天地盡頭。

葉開感嘆，人類真是最偉大的生物，如此殘酷的環境下，依然有人能在此頑強的活下去。

又走了一段路程，此時已近深夜，一大團烏雲遮蔽弦月，四野一片的黑暗。

前方燈火點點，無邊的曠野中似乎有一處人家，葉開不作猶豫大步向前走去。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屋，牆體由碎石堆壘，屋頂並無片瓦，而是一片片捆紮整齊的茅草覆蓋。

小小的石屋如一葉扁舟，沉浮於廣袤的荒漠之上，在狂亂的沙暴下飄搖不定。

“砰砰砰”

葉開輕輕砸門，他行了一天路卻沒有找到水源，口渴難耐想要進去討些水喝。

“誰啊？”

薄薄的木板門從內開啟，裡面住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臉上皺紋堆積，看起來飽經風霜。

邊塞之民不同於中原，老人身上不著棉麻而是裹著一身獸皮，衣服靴子上氈著雜色的動物皮毛，看上去像個荒蠻未開化的野人。

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站在門外，多少讓老人感覺有些驚異，小心謹慎的問道：

“小夥子，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啊？”

“這位老丈不必疑心我不是歹人，只是渴的緊了，想跟你討口水喝，馬上就走。”

老人聽後隨即取出來一碗水，遞給葉開。

看著葉開風塵僕僕，狼狽喝水的樣子，老人逐漸打消心頭顧慮，笑了起來：

“呵呵，小夥子這麼晚沒地方去了吧？快進來！”

“這怎麼好意思？”

“不用客氣，我們這的人和草原民族一樣好客，遠方來了客人若是不好生招待那傳出去是要被恥笑的。”

葉開這些天風餐露宿，確實有些厭倦露宿荒野的日子，此時要是能躺在床榻上美美睡上一覺，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事。

於是他不再推辭，痛快的答應下來。

“這才對嘛！”老人上下掃了葉開一眼，看出了他的窘態：

“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吧？快進屋來，我去給你準備酒食，對了，後院有剛燒好的熱水，先去洗洗身上的風塵吧。”

舍內極為簡陋，左右共兩間小屋，除了一張老舊木桌外再沒任何傢俱，過道後有個不大的院子，堆放著些許雜物以及牲畜。

看得出老人生活的並不是太好。

用熱水擦洗乾淨身上的沙土，葉開頓感一陣舒泰，這段時間的疲憊全都一掃而空。

回到屋中後，發現老人還在廚房忙活，又過了很長時間，一隻香氣撲鼻的烤羊腿擺在桌面。

葉開睜大眼睛，不好意思道：

“這……老人家，這也太奢侈了吧！您這裡條件也不是太好，冬日漫長這隻羊腿您還是留下吧，我吃些米麵饅頭就行。”

老人一臉懵逼：“米麵饅頭？小哥說笑了，這種荒蠻的地方怎地會有細糧吃？這羊肉雖不是現殺的總能填飽肚子不是？湊合些吧。”

葉開這才知道自己犯二了，此地靠近邊境，百姓多以放牧為生，方圓百里不是荒地就是草場，地裡都沒莊稼哪來的糧食吃。

“那我就不客氣了！”

葉開早就餓的不行，開始狼吞虎嚥。

“別急，慢慢吃。”老人善意的提醒道，又把一壺燙好的烈酒端上來：“再喝點酒，天太冷了祛祛寒氣，不然要生病的。”

南人一直鄙夷北人，說他們粗野好飲，尤其到了冬日，這些酒顛蠢貨寧可少儲備一些過冬物資，也要換些酒水以備消遣，真是要酒不要命的愚蠢行為。

其實不然，北方的冬天遠比南方寒冷的多，大雪封山天寒地凍，遇上暴雪是要凍死很多人的。

烈酒可以暖身驅寒，對於北人來說，烈酒其實是過冬的必備之物，等於他們的半條性命。

羊肉烈酒都是都有驅寒功效，葉開吃完酒肉之後身體裡有股熱氣升騰，暖洋洋的極為舒服。

“老人家，這方圓數十里都沒有人煙，您為何獨自在此生活？”

老人憨厚一笑，露出草原民族那般淳樸的表情：“呵呵，都忘了！”

都忘了？葉開納悶這叫什麼回答，是說他曾經失憶，忘記了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隨著身體逐漸暖和，睏意襲來，長途跋涉了一天，葉開實在太累了，顧不得多問便向老人告退回屋休息了。

這一晚葉開睡的極為香甜，自打進入燕國境後都是棲山枕柏，都快忘記躺在床上是怎麼感覺了。

清晨，他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老雜毛，你是從哪來的老雜毛？居然還敢在此建屋立舍，不知道這裡是老子的地盤嗎？”

老人連連作揖，對來人乞求：“好漢息怒啊，小老兒之前得了一種怪病，失去了記憶，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到了此處，當真不知這是各位大爺們的地盤啊！”

“少廢話，要麼趕緊滾蛋，要麼交兩隻羊出來，想在老子們的地盤生存不放點血怎麼成？”

葉開揉著眼睛走出門外，伸著懶腰打量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