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二副藥渣
孫大海死了。
死在離宏福樓不遠處的巷子裡面。
全身上下通紅範紫,連塊像樣的好皮都沒有。
可以想象他死之前受盡了多大的痛苦。
衙門裡面派人查驗過屍體後跟著就掩埋了,並沒有做過多的處理。
只不過諒誰也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的小縣城裡,居然還有五毒教的分支存才。
一個平日裡默默無聞的打更人,堂而皇之地拿著份單子走進了縣衙。
半個時辰過後,縣令蘇敏不僅畢恭畢敬地其送了出去,還特意委派了兩名衙役將屍體給刨了出來。
打更人在那埋屍的土坑裡撒了一把白灰之後,裹起屍體就出了城,再也沒有回來。
孫大海是為什麼死的。
衙門不敢查,也不敢問,但據說已經有了確鑿的方向,鐵了心地要將宏福樓裡的那個矮子押解回來問話。
奈何想法太直當,道路卻異常艱辛。
宋河帶著手下們,志在必成地積聚在宏福樓大門前。
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只要衙頭一聲令下,他們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將裡面那人給逮出來,先用老虎鉗揪爛舌頭再說。
可是剛一邁步,一隻討人厭的小狗撕扯起宋河的褲管子死死不放。
他宋大衙差狼行千里多年,又怎會是那種心愛慈軟之人,一腳踢開身前的畜生就大步朝裡邁了進去。
哪知原本平平展展的門前石路,居然整個陷了下來,宋河一失重,掉落之時,順道拽下來身旁二個得力干將。
那洞不大,卻足以摔傷兩人的腰,連帶著宋河的腳也給深深地扭了一下。
要說咱宋衙頭也不是一般人,就那片刻功夫,他能在空中騰挪一番,讓那兩個小弟當成了墊背,論這份功夫,瀚海縣無人能敵!
爬將上來的瘟神們惱羞成怒,揚言要將陷害官差之人依法重處。
可奇就奇在這點兒上。
他們拖著掌櫃的出來問話,就差逼著讓人家說是彭超挖的洞時,原來那個大洞竟然又憑空消失了。
地面硬實得都能承載住一頭大象,哪還有什麼陷阱?
既然沒有了洞,又何來陷害一說?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兄弟幾人心知此事定與那彭超有關,他們又不止受過這一回當,奈何無端怒火也只能強壓著,即便再想安插罪名總得有個理由不是?
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宋河狗臉一嗔,畫龍畫虎天團全都躲了個老遠。
衙役們朗聲叫嚷,意思是懷疑那孫大海之死與彭超有關,必須押解歸案,如敢拒捕就地處置!
此事如若敞開來論,人證物證其實聚在。
整座酒樓裡的人,上至掌櫃的和夥計,下至慈善騙財天團,昨夜全都喝酒中過毒的。
彭超與小勾子忙前忙後一晚上,為大夥解了毒可是全都看在眼裡的。
而且宏福樓老闆陳留甚至當場證實,那孫大海喝醉時曾說過他的表姐是西南五毒教教主的小妾。
論物證,昨夜地上那灑得到處都是的毒粉,暗器、毒蜂,現在還原封不動地留在地上,沒人敢收拾,這正是孫大海昨夜作案留下的鐵證啊。
奈何衙差們眼睛和耳朵都長在了頭頂,他們說沒看見那就是沒看見,證據不實,你還能咋地?
刑具早已亮出,官刀也已抽身,兄弟幾個擺足了架勢,鐵了心硬搶人來了。
誰知噔!噔!噔!三聲鑼鳴。
八府巡按大人蒞臨瀚海縣,烏泱泱的一隊人馬,剛從城門口進來,要往縣衙而去,正好路過宏福樓,撞見了官差抓人。
宋河那個腦子啊!
斗大字不識的他,迎面撞見那舉著“公正”和“伸冤”牌板的夥計,當眾就給了人家一巴掌。
生性莽撞的他,指著裡面那頂轎子破口大罵是騙子,哄著其他兄弟們當街就與這群人幹了起來。
得虧縣令蘇敏和師爺權建政訊息靈敏,連鞋子都沒穿,潑了命地朝這邊趕。
否則宋河早已揪出裡面的人當眾表演騎馬了。
醜陋至極!出醜至極!
八府巡按就差將自己腰上的敕令亮出來將這群危害世間的宵小之輩一併給斬了。
幸虧蘇敏家底還厚,急忙掏出了張千兩的銀票,才將人家的火氣給壓下來。
傷了他八府巡按的面子勉強可以忍,可傷了皇家那敕令的面子又該怎麼去忍?
一縣衙頭,連同合夥作案的那幾名下手,一併領了二十大板後被關進了大牢等候發落。
巡按大人的意思是每日二十大板打死為止,可打到第三天,各家各戶的討命錢早已送進了執行者的口袋裡,所以後來那板子只聽悶響,卻從不見肉裂。
帶頭的都下了大獄,其他衙役們也不敢再造次。
畢竟巡按這幾日還在呢,你閉著眼睛抓人,好歹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蘇敏和權建政暗自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意思是那孫大海的案子就這樣吧,再整,他倆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了啊。
從頭到尾都在看戲的彭超也因此落了個清閒。
宏福樓重新招了個廚子,為了給新掌勺騰地方,老闆特意懇求“大神醫”將孫大海那屋子整理整理。
一個用毒高手待過的地方,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再靠近一步。
彭超倒是一直秉持大無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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