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好不容易才見到的時簷哥哥,真的會棄她而去。
她更怕門內有她承受不了的。
任傾雪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鼓足勇氣,用手指敲了敲房門。
門並沒有上鎖,而是虛掩著,她的手指剛觸碰門的瞬間,門就直接開啟了。
屋中散落著一地浸著暗紅血水的白布,白色的藥粉也分散在桌角的各處。鮮血染紅的那盆涼水,早已結冰,靜靜地待在屋中,似是訴說著宋時簷先前的痛苦。
整間屋子寂靜得可怕,唯獨不見宋時簷的身影。
她剛剛想了很多屋內的模樣,或凌亂,或屋中一切擺放整齊,或有打鬥痕跡,或是桌上有一封時簷哥哥留下的信。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屋內竟是一番這樣的場景。
任傾雪猛地甩開柺杖,踉蹌著撲進屋內,雙手顫抖著捧起浸血的布條,將它們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她撫摸著地上早已乾涸的血跡,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
時簷哥哥到底怎麼了?前幾日他不是還好好的?
為什麼他屋中會有帶著血的布條。
不,不會的。
一定不是時簷哥哥的!
一定是有人受傷找時簷哥哥醫治,一定是這樣的。
他一定不會受傷的。
我……我要快些找到時簷哥哥!
找到他,一切就都自然明瞭了。
任傾雪發了瘋般往門外爬去,她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宋時簷,更不知宋時簷會在哪。
她只有一個目標——即使是爬,她也要爬遍言府的每個角落,直到找到時簷哥哥。
——
李墨自帶走宋時簷起,就一直留意著任傾雪的動向。
起先他見任傾雪並沒有什麼反應,還以為是自己想錯了。
直到今日,他親眼看見任傾雪的崩潰,他才更加篤定,宋時簷就是任傾雪的心上人。
他緩步走到任傾雪的身邊,將她扶起,“你何苦這般作踐自己?”李墨的語氣中透著心疼和不甘。
他知道他與任傾雪之間有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也從不敢妄想能得到任傾雪。
他想要的,無非是默默地守在任傾雪的身邊,儘自己所能去保護她。
任傾雪極度傷心,身體像被抽取了全部的力氣,她無力地靠在李墨懷中。
李墨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一掌將任傾雪打暈橫抱在懷中。
“你好好睡一覺,醒了,就能看見他了。”李墨輕輕地在任傾雪的頭頂吻了一下,隨即步履堅定地走向宋時簷,“我這就帶你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