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了脊背,故作鎮定“嗯”了一聲。
醫官瞧見言淮景的模樣,心中暗道,“這會兒估計是不用死了!”,他彎著腰,恭敬地行了個禮:“還請將軍為這位姑娘清創!”
“清創?”言淮景有些震驚:“這難道不是你的活兒嗎?”
醫官起身,面帶微笑說道:“將軍說笑了,您方才也說了,這位姑娘的凍瘡是大腿根處,在下如何能僭越。”說罷,將一把銀質的小刀和一個白玉藥瓶遞給了言淮景。
“將軍,您先將凍瘡全部刮下來,切勿要颳得乾淨些,再在傷口處塗滿這個藥膏。”醫官又遞給言淮景一些白布:“最後再勞煩您,將這姑娘的腿包好。
我會每隔三天來送新藥,到時還勞煩將軍為這可憐的姑娘換藥!”
醫官見言淮景並沒有拒絕,便知他已預設了自己的話。
心中不免對自己嘖嘖稱讚,覺得此舉妙哉。
既挽回了性命,又替言淮景得到了美女。
醫官可不管任傾雪是否願意言淮景碰他,他只管自己的前程和性命。
一介女流而已,生下來就是要為男子犧牲的。
何況言淮景是一介將領,能成為他的女人,就偷著樂吧!
言淮景接過醫官遞來的東西,又望了望暈迷的任傾雪,正猶豫間醫官已經退了出去。
言淮景只得硬著頭皮,將任傾雪的爛肉一點點地用銀刀刮下來……
起初,他本以為任傾雪最多就是爛了些許皮肉。
當他將任傾雪的爛肉全部刮下來,露出森森白骨時,言淮景這才傻了腰。
任傾雪的凍傷,深可見骨!
這得多疼啊!
他回想起最近任傾雪總是在捶腿,又想起不久前然兒說任傾雪腿疼,走不快。
言淮景看著任傾雪的病腿,並不自覺紅了眼眶,一滴豆大淚地落了下來,滴在了任傾雪的傷口處7。
自己究竟在幹嘛?
先是日日折磨她,不給她足以禦寒的衣服,又讓她在陰暗的柴房一睡就是三年。
現在又絲毫不顧及她的腿傷,對她存有非分之想。
言淮景心中痛苦萬分,俯身去抱任傾雪。
任傾雪的眉頭越皺越深,她痛苦地發出了一聲呻·吟,隨後漸漸清醒過來。
就看見言淮景趴在她的身上,當即顧不得疼痛,猛地坐起身來。
還未等任傾雪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身前的被子也滑落了下來。
任傾雪覺得身子一涼,低頭看去。
不由得一怔。
衣服呢?
我的衣服呢?
她抬起頭,怒視著言淮景,忍著腿上的劇痛,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隨後趕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生怕言淮景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一陣鑽心的痛感襲來,任傾雪的臉色又白變紅變紫再變回白。
手心沁滿了汗珠,身子也不停地抖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任由新鮮的血液一滴滴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