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景出神之際,三人不知何時已經扭打在一起。
姜慕城像一條瘋狗一樣,逮著人就咬。
丁離的手,胳膊,腿皆被姜慕城咬得到處是牙印,手腕處更是被姜慕城咬破,鮮血直流。
言淮景見任傾雪很喜歡看,也不打算阻止。
丁離要不是言淮景母親,言淮景早就將她趕出言府了,如今得到點報應也蠻好,正好也讓丁離收收性子。
言府也能多幾天安生日子。
丁離她們廝打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才漸漸停息。
首飾,髮髻凌亂地散落在冰面,衣服也被抓破,寒風呼呼往身子裡灌。
她們卻絲毫不覺得冷,只覺身上燥熱得很。
“打完了?”言淮景走到她們面前,從李墨抱著的箱中取出一支爆竹。
丁離和姜慕城喘著粗氣誰也不想搭理誰,連言淮景的話也沒搭理。
老奴微微側身,面露難色:“將軍。”
“很熱?”言淮景又問了一句。
丁離坐在冰上,手扶著腳腕,用力地點點頭。
“那……”言淮景晃了晃手上的爆竹,“給你們降降火。”說罷點燃爆竹,扔向了冰面。
三人看著燃燒的引線,一個個皆傻了眼,七手八腳地往湖邊爬。
湖面的冰被她們扭打得甚是滑,即便她們使出渾身解數,也挪動不了半分。
“咣”!
隨著一聲巨響,三人所在的冰面被炸出了幾道裂口。
“兒啊,快,快救救母親,母……啊……”丁離話音未落,人就落入刺骨的冰水中。
“母親,現在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嗎?”言淮景似笑非笑地又掏出一隻爆竹。
丁離的身子被冰水泡得發疼,“兒啊,我真的沒碰,都是那小賤蹄子的主意,昨日夜裡也是她命丫鬟去拿的!”
姜慕城不識水性,在水中連蹬帶踹地想要爬出去,不料卻越掙扎越遠,整個人不知飄到了哪裡。
丁離還想說幾句軟話求言淮景放過。
豈料,話到嘴邊,變成了一連串:“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整個人往水下沉去。
照這麼下去,事兒沒問明白,人先淹死了。
言淮景向下人朝了朝手,陰著臉說道:“撈出來吧!”
姜慕城被撈出後就一直髮了瘋似的哈哈大笑,不知是水喝得太多了,還是人凍傻了!
言淮景撇了姜慕城一眼,李墨已經從姜慕城的寢殿拿來了私印還有一摞請柬。
言淮景翻開請柬,上面赫然寫著幾日後的婚期,還有他與姜慕城的大名,恩愛不疑幾個字更是礙眼。
他合上請柬,走到丁離的面前,將請柬甩到她的身上,指著姜慕城問道:“為她,你真是費盡心思啊,連我的私印都敢碰,你可知這是何罪?誤了軍事,你有幾顆腦袋掉的?”
丁離雙手抱在胸前,嘴唇也被凍得發紫!
言淮景揮揮手:“送老夫人離開,三個月內不許出寢殿,更不許人探望!”
說完,他輕蔑地看了一眼姜慕城:“將姜小姐送回姜府,連帶著她的兩個丫鬟。”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別忘了那條腿。”
李墨行完禮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極細的繩索,將小翠的斷腿捆在了巧巧的屍體上,又將餘下的繩索拴到了腰間。
隨後抓起小翠僅剩一條腿,用力一拋,將她扛到了肩上,另一手緊緊地抓著姜慕城的胳膊離開了。
丁離還想再辯駁幾句,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閉嘴,帶著老奴哆哆嗦嗦地回到了寢殿。
這哪是親兒啊,簡直就是個瘟神!